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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劫雙城記:從海德堡到上海(上冊)

第一章:紐約長島情起緣落
山姆李是出生在紐約的歐亞混血兒,父親是葡萄牙裔的美國人,母親是華裔美國人。他的父母分別來自里斯本和上海的富裕大家庭。他有一個哥哥,兩個姐姐,是四個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個,給他取了母親的中國姓,而不是他父親的葡萄牙姓;羅薩里奧。
從上了小學一年級開始,山姆就對集郵產生了濃厚興趣。羅薩里奧先生是紐約一家大型貿易公司的老闆,羅薩里奧夫人的許多親戚朋友都住在上海,很自然的,長輩們和他們的親朋好友都成為這小兒子的重要郵票供應者。
在山姆念高中時,他的父母曾帶著一家人去里斯本、澳門和上海探親,同時遊覽歐洲和中國。在柏林舉行的歐洲集郵展覽會上,山姆看到一個女孩也在參觀展覽。除了漂亮的臉龐和明亮的衣服,她還有兩條緊緊紮在腦後的辮子,有兩個鮮紅的蝴蝶結綁在辮子的末端,隨著她身體的移動,兩條辮子也來回晃動。這讓他想起了他母親年輕時照片上的髮型。
山姆去到郵票交換區,在那裡,集郵的人可以進行郵票交換。他非常驚訝的看見梳辮子的女孩也來了,她拿出一個裝有十張郵票的信封,開始和他交換。最後,一張中國郵票和一張德國巴伐利亞郵票互換,同時也交換了姓名和聯繫方式。從此開始了一個十五歲男孩和一個十二歲女孩之間,如童話般的友誼。

第二年夏天,安娜·布門撒和山姆又在柏林再次相逢。除了交換郵票,他們還發現了另一個共同愛好:閱讀古典文學。他們驚奇地發現,同樣的故事可以用不同的文字寫成,他們還討論了對這些故事的感受。
山姆和安娜之間的交往一直持續著,現在是通過飄洋過海的郵寄信件。山姆高中畢業的那個夏天,安娜的父母把她帶到紐約市,讓她進入茱莉亞音樂學校,選修鋼琴高級課程。山姆非常興奮,他擔當了熱心的導遊,帶她參觀了市區和鄰近郊區有趣的地方。山姆剛剛拿到他的駕駛執照,可以借用家裡的汽車,但是他說服了比他大八歲的哥哥,讓他借用他嶄新的敞篷跑車。山姆很開心地炫耀這輛漂亮的車,還有坐在車上的漂亮女孩。安娜有一張迷人的臉,頭髮飄逸,皮膚光滑。但是他認為最吸引他的是她那優雅的體態,完美的身材曲線,散發著女性的魅力。和許多第一次到紐約的人一樣,安娜驚歎的說:
「這地方真大,有那麼多摩天大樓,還有那麼多的人。我們的柏林看起來就像一個村莊。」
「安娜,你知道嗎?在紐約,人們使用八百多種不同的語言。」
「哇!你怎麼知道的?」
「我查了官方的人口普查。這就是我決定要去大學念語言學的原因。」
在參觀了幾家集郵商店後,他們決定到郊外去。安娜曾讀過,長島是美國毗鄰地區最長和最大的島嶼,但她驚訝地發現它是紐約市的一部分。在歐洲大陸的背景下,她很難想像世界上最大城市的一部分建在一百多英哩長、二十多英哩寬的島上。
山姆向她解釋說,紐約市的主要部分是建在曼哈頓島、斯塔頓島和長島三個島上,大都會區的核心是曼哈頓島,長島的東部是紐約市的農村地區。在長島的西端,他們看到了市中心的布魯克林高樓大廈和背景的天際線,布魯克林大橋,以及橫跨在東河的其他幾座大橋。他們經過了拿索縣鮑德溫灣的弗里波特村,然後繼續前往位於長島東端的蒙塔克燈塔,看到了大西洋,和滔天巨浪衝擊著的海岸。在回去的路上,他們在薩福克縣的漢普頓海灘停了下來。在那裡,有些人在白色沙灘上玩耍,也有人在水中游泳或在海浪中戲水。安娜看了似乎很激動:
「哦,這是個好地方。我們可以在海裡游泳。下次,我會帶上泳衣。」
山姆向她保證說:「我們早一點來這裡看日出,它是個引人的景點。早餐後,我們就可以去游泳。」
「我們現在能脫掉鞋子,把腳弄濕嗎?」
山姆和安娜脫下鞋子,走在海灘上。她抓住他的手走到淺水區,另一隻手把裙子拉起來,好幾次,她露出了漂亮的大腿。當安娜看到山姆盯著她的大腿時,她笑了笑,把水潑在他身上。漢普頓海灘酒店就在海濱,他們在那裡停下來用咖啡和點心。他們就座後,服務員端來一壺咖啡和蛋糕,安娜啜飲著飲料。
「紐約的咖啡總是很好喝,比起我們柏林的,要好得多。」
「布門撒太太也對我母親說了同樣的話。她買了三大袋夏威夷的科納咖啡,等妳的音樂學校結束後,讓妳帶回家。」
「她真是太好了。我需要寫個短信感謝她。我非常喜歡羅薩里奧夫人。」
「我媽媽也喜歡你。」
安娜聽到這意外的恭維,臉紅了。
「是的,在你家吃飯的時候,她告訴我了。」
安娜把蛋糕推給山姆。
「你不喜歡巧克力蛋糕嗎?」他問。
「我喜歡,但是你看起來很餓,所以你可以吃我的。」
「你說我看起來很餓是什麼意思?」
「自從我們在紐約見面以來,你就一直帶著饑餓的表情看著我。」
「安娜,饑餓的表情是什麼?我不明白。」
「它就像動物吞食獵物前的表情。」
「那我的獵物是什麼?」
「我想是我的身體。現在你告訴我,你想吃我的身體嗎?」
山姆嚇了一跳,驚訝安娜的提問是如此直截了當。他想了一會兒,然後,帶著微笑回答:「但是巧克力蛋糕不能治癒那種饑餓。」
「我知道。我要說的是你不要在別人面前,那樣的看著我,很尷尬。」
「這是一種表達情感的方式,這是對女性的讚美,和深刻的欣賞。」
「我知道。事實上,其他女人可能會嫉妒一個英俊的男人在看我,讓我感到尷尬。現在,如果你保證不那樣盯著我看,我會穿著游泳衣來這裡,讓你隨意的看我,看個夠。」
「好吧,安娜,那就一言為定。」
「現在我可以把我的巧克力蛋糕收回來嗎?」
「我可以保留一半嗎?我真的很餓。」
安娜突然大笑起來。
「哦,山姆,跟你說話真有趣!和你在一起讓我很快樂。」
山姆覺得他們的友誼達到了分水嶺。安娜牽著他的手走在海灘上,向他炫耀她漂亮的大腿,他決定了要安娜當他的女朋友。

山姆的家離茱莉亞音樂學院不遠,很自然的,安娜經常被邀請來吃飯或只是去拜訪。她很高興,因為山姆家裡的每個人都喜歡她。
羅薩里奧斯夫婦有一個大家庭。除了山姆以外,還有一個比他大八歲的哥哥,加上比山姆大六歲和四歲的兩個姐姐。前三個孩子都相隔兩年,然後,四年後山姆來了,顯然是個意外的孩子。全家人都疼愛最小的弟弟,因為他很聰明,帶給全家歡樂。安娜和同齡的大多數女孩一樣,比山姆更成熟,更容易與他家人交往。
安娜白天上課時,山姆在一家華爾街銀行做辦公室助理。但是晚上和週末,他們會在一起,漫遊城市或待在山姆家裡。也許是因為他們對文學和語言的愛好,他們繼續互相寫信,表達他們純真而強烈的感情。這些信不用寄,而是直接送到對方公寓的門房。山姆反覆閱讀安娜的信,沉浸在她話語所產生的溫暖。他覺得這一定是許多文學作品所描述的「永恆的愛」。

山姆把安娜帶回到長島的漢普頓海灘,沿著海岸線,他們發現了一條小溪,緩緩的流著淡水。他們沿溪而上,走到一個水池,清澈見底,他們決定在那裡游泳。安娜脫下裙子時,山姆看到她已經穿了一套泳衣。它的尺寸一定是小了一號,緊緊地包裹著她的身體,更突顯出了她優美動人的身材。山姆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她,直到她跳進游水池。很快,山姆換上泳褲,跟著也跳進水裡。
安娜是個游泳健將,他必須努力的游動才能趕上她。幾圈後,安娜在淺水地方停了下來。她站起來走向山姆。薄薄的泳衣材料就像第二層皮膚緊貼著她的身體,散發著性感。陽光透過樹葉反射到一位裸體的女神,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一位近乎裸體的美女,出現在他面前。他似乎是癱瘓了,靈魂出竅,全身定住不動,只是眼睛盯著她,直到安娜碰了碰他的胳膊,然後說:
「你看夠了嗎?」山姆突然被拉回到現實中,他若有所思地說:
「安娜,你真漂亮,我以為我在夢裡看到了女神。」
「太好了。我還在擔心,你看到我的身體會失望的。」
「不可能。」
「山姆,你想抱抱我嗎?」
當山姆又一次目瞪口呆,無法做出反應時,安娜擁抱了他。她用被水潤滑了的皮膚蓋住了他,過了一會兒,他有了反應。他的胳膊緊緊地抱著她,想和她身體的每一寸地方接觸。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雙手開始撫摸他的胸部和背部。當她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時,她意識到她在書本中讀到過的描述,她明白了「眼睛裡充滿了愛」的意境。她說:「現在我餓了。」
「好吧,我們去酒店咖啡廳吃巧克力蛋糕。」
「但是我正經歷著你上次經歷的那種饑餓。巧克力蛋糕沒有用。」
山姆笑著說:「那麼,我就給你一個大大的吻。」
「傻小子,你終於明白了。」
這是年輕情侶親密關係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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