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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蒙元十四皇朝(三)黃沙殘夢(完)

順帝傳旨,將帳幔揭起,御目一看,心內也覺吃驚。你道神龕裡面塑的是什麼東西?原來有的是人首獸身,有的是獸頭人體,都是雌雄成對,互相偎抱,作交媾之狀,並且做出種種姿勢,令人看了目眩心迷。神龕上面懸著一塊金字扁額,上寫「歡喜佛」三個大字。順帝見了,方知歡喜佛原來是這般景象。看玩了一會,便由番僧恭請御駕,降幸後殿禪室。
那後殿建築得尤為精緻巧妙,處處都是文窗繡軒,琉璃鑲嵌,晶光搖目。四壁俱用文楠木做成板壁,隔為小室,內中幾榻全備,陳設富麗。最奇怪的乃是各室隔間的板壁,在正中的壁上,設著機關,只須用手一撥,機關動處,各室的板壁自能完全折疊起來,許多小禪室便變成一座極大極大的大房間。如要變成小禪室,只須再將機關一撥,四面的板壁仍舊恢復原狀,成為小小的房間。
順帝見了,龍心大悅,極口稱揚哈麻兄弟和番僧辦事能幹,傳旨頒發許多鈔錠緞匹,以獎其功。當由順帝與番僧商議,行宮既成,便要實行練習演揲兒法,即在三宮六院,許多妃嬪之內,挑選了美貌的,撥入行宮,實行演揲兒法。順帝自得番僧傳授,果然覺得甚有效驗,龍心很為喜慰,每日在歡喜行宮晝夜嬲戰,居然不想回宮。
哪知哈麻引誘順帝沉迷色界,大得寵幸,暗中卻惹了一個人大為妒忌。看官,你道這人是誰?
原來是哈麻的妹婿,名叫禿魯帖木兒,官拜集賢院學士,向得順帝寵幸,出入宮禁,毫無忌憚。現在見哈麻引進番僧,竟使順帝沉迷不返,深恐自己的寵幸一旦被奪,便覓了一個機會,密奏順帝道:「陛下雖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其實不過保存現在罷了。臣聞黃帝以御女成仙,彭祖以採陰致壽,陛下所習的演揲兒法,不過是細小法術,樂取一時。若能研究大道,溫柔鄉裡樂趣無窮,並且可以上升仙界,延年益壽,永無窮期,豈不很好麼?」
順帝道:「哈麻說演揲兒法練習成功也可飛升仙界,超凡入聖。你如何說是細小法術?若說演揲兒法是細小法術,難道還有比演揲兒法高妙的麼?」
禿魯帖木兒道:「演揲兒法僅屬男子一方面的,不足為奇,臣故稱之為細小法術。除了演揲兒以外,尚有一個男女雙修法,陛下倘能練習雙修之法,其妙處比較演揲兒要高過萬倍了。陛下試想房中行樂,陽盛陰衰,上行下不交,那還有何趣味?」
順帝聞言喜道:「卿既精擅此術,何不早言。」
禿魯帖木兒道:「臣實未諳此法,現有西僧珈璘真,深明此法。陛下如欲試行,竟可召來垂詢。」
順帝道:「既有此法,豈可錯過,卿速為朕宣召,朕當拜他為師。」
禿魯帖木兒奉了旨意,哪肯怠慢,匆匆出外,宣召珈璘真見駕。順帝接見之下,敬禮有加,命他傳授秘術。珈璘真道:「臣的法術,非同小可,須要龍鳳交修,方能完美。」
順帝道:「中宮皇后素性迂拘,執守禮法,不便學習。其他后妃,或可勉強令習,但一時之間,也恐為難,如何是好?」
珈璘真道:「陛下欲習此法,何必定要宮中的后妃,臣有一策,可使陛下隨心所欲,並不要勞動後妃,以致為難。」
順帝大喜道:「卿有何妙計可以不用宮中的後妃,何不從速言來,朕當如命而行。」
珈璘真從容不迫,疊著兩指,慢慢地說出一番話來。這幾句話一說出來,又不知要坑陷幾多良家婦女了。
珈璘真獻策於順帝道:「陛下欲習雙修法,何用勞動中宮的後妃。從來說『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濱,莫非皇臣。』陛下只要下道上諭,挑選良家女子入宮演習就是了。」
這兩句話輕輕一出口,那京師的良家女子,又受了無窮的禍患。
順帝依了他的言語,立刻降旨,挑選年輕的良家女子三十名,入宮演習。那些奉旨出外挑選的內監,都是狐借虎威一般,到了民間,不論官宦平民,只要打聽得人家有年輕的女子,即行入冊。京城裡面有女兒之家,都弄得哭哭啼啼,甚至有懸樑投井自盡而亡,以免入宮受辱的。
內監們騷擾了數日,早把三十名年輕女子挑選滿額,送入宮內。順帝大喜,遂授珈璘真為大元國師,命他入宮親授秘術。
那珈璘真為人一團和氣,藹然可親。入宮數日,宮娥彩女無不歡迎,便是前次傳授演揲兒法的番僧,見珈璘真深得帝寵,也來籠絡他,和他十分莫逆,聯為知交。順帝又各賜宮女三四人,以供服役。兩個禿驢互相聯絡,日授秘法,夜參歡喜,把個六宮禁地弄成了無遮大會,肉身布施的場所。每日裡無拘無束,逍遙自在。
兩人還覺得不稱意,又想出主意來尋歡作樂,那番僧想的法兒,名為天魔舞。他的舞法是集合宮女十六人為一隊,令各宮宮女垂髮結辮,頭戴象牙佛冠,身披纓絡大紅銷金長裙,雲肩鶴袖,錦帶鳳鞋,手執各種樂器,且舞且敲,逸韻悠揚,仿佛月宮雅奏;霓裳飄蕩,揲如天女散花。臨時還要先宣佛號,舞畢後又要曼聲唱歌。把個順帝樂得心花怒放,一時高起興來,便擁著美女來到密室,試演那雙修法和演揲兒法。
珈璘真見番僧想出大魔舞來,他也想出個慘毒的玩意,博取順帝的歡喜。他的法兒,名為人獸鬥,乃是造成一種藥酒,其名叫做瘋魔大力酒,將這酒令人服下,不上一刻,其人便如著了瘋一般,頓時將身上的衣服完全脫去,精赤條條,尋人廝打。而且力大無窮,任是怎樣有本領的人,也敵他不過。
珈璘真造成這酒,便挑了十六名宮人,令她們挨次飲酒,驅入虎圈,和猛虎相鬥。那宮女服酒之後,居然如瘋魔一般,毫無懼怯,赤身露體地和猛虎力搏。到了後來,人力究竟不及獸類,被猛虎搏噬得血肉橫飛。一人既死,又派一人,如此的繼續不斷,鬥至四五人之後,虎力亦覺疲乏,竟被宮女打斃。
順帝瞧了,高興非凡,不禁哈哈大笑。又命宮女裸體相逐,看得發起興來,便與番僧珈璘真等親自下場,左擁右抱,肉身說法。
又有一個親王,名叫八郎,乃是順帝的兄弟行,趁著機會,也來竊玉偷香。禿魯帖木兒又聯結了許多少年無恥的官僚,入宮侍候,往往地在大庭廣眾的地方,便一對一對裸抱起來,以為笑樂。
順帝還賜他們一個美號,叫做倚納。連八郎在內,共有十人,可以任意出入秘密室中。這秘密室的別名,叫做色濟克烏格。色濟克烏格譯成華文,乃是事事無礙的意義。一入秘密室中,便可任意恣肆,不論君臣上下,聚在一處宣淫,男女裸體,公然相對,豔語淫聲,直達戶外。番僧與珈璘真又招引許多徒侶,同入禁中。除了正宮皇后以外,莫不和在裡面,鬧得一榻糊塗。
順帝又下敕建造清寧殿、前山子月宮等殿宇,命宦官留守也速迭兒、都水少監陳阿木哥監督工程,晝夜趕築,窮極奢華。工程告竣,又在內苑增造龍舟,皆由順帝自製圖樣,自首至尾,長一百二十尺,闊二十尺。舟上共有五殿,龍身與殿宇,皆用五彩金裝,水手二十四人,俱衣金紫,從前宮至後宮,及山下海子內,往來遊戲,蜿蜒不絕。那龍舟的製造,靈動異常,舟一移碇,龍首及口眼爪尾,莫不俱動,栩栩如生。
又製造一座宮漏,高六七尺,寬三四尺,以木為匱,藏壺於中運水上下,匱之上面,設西方三聖殿。匱腰有玉女,捧牌刻籌,時至輒浮水上升。左右有金甲神人二,一懸鉦,一懸鐘,夜間由神人司更,自能按更而擊,不爽毫釐。鳴鐘擊鉦之時,左獅右鳳,自能回翔飛舞。匱之東西,又有日月宮,設飛仙六人,排立宮前,每遇子午二時,自能偶進,度仙橋,達三聖殿,逾時複退立如前。真是窮極工巧,異想天開。
皇子愛猷識理達臘日漸長成,見順帝在宮這樣荒淫,恨不能手刃這班奸僧淫賊,以洩心頭之憤。無如時尚未至,手無權柄,只得悶悶在心。一日潛出東宮,往訪太師脫脫。卻值脫脫由保定方面回京,接見之下,敘畢寒暄,皇子談起宮闈近情。
脫脫嘆道:「臣為屯田足食起見,往來督察,已無暇晷。且近日寇氛方張,汝、潁、江、淮之間,遍地萑苻,警報飛來,每日調兵遣將,分駐各處,尚虞不守,直弄得日夕焦灼,五衷如焚,哪裡還有工夫問及宮禁事情。」
皇子道:「未知現在亂事如何?」
脫脫對道:「劉福通出沒汝、潁,徐壽輝雄據江、淮,方國珍擾亂溫、台,張士誠剽掠高郵,劇賊如毛,剿撫兩難。近日又有急報,池州、太平諸城又為賊黨趙普勝所攻陷,江西平章星吉兵敗身亡,臣正擬請旨,再出督師,無如宮禁中鬧到如此地步。那哈麻是我薦拔起來,托以內事的,如何竟不規諫呢?」
皇子冷笑道:「太師,你還提那哈麻麼?可知宮中的事情,多是他引導的。」
脫脫聞言,頗為驚詫,忙問哈麻怎樣引導。皇子便將哈麻如何薦引番僧,致使順帝荒淫無度的話述了一番。脫脫怒道:「哈麻如此胡為,不特有負皇上,並且有負臣的薦拔,臣當即日進諫。」
皇子道:「全仗太師匡救。」
脫脫道:「食君之祿,理應忠君之事,殿下,盡請放心。」皇子聞言,謝別而去。
脫脫未免懷疑,便去詢問汝中柏,汝中柏極陳哈麻罪惡。此時惱動了脫脫,立即命駕入朝,盛氣來至殿門,下了輿,大踏步趨入內廷。不料司閽的宦官,突然上前阻住,不放入內。
脫脫怒道:「我有要事面奏皇上。」
司閽道:「皇上有旨,外人不得擅入。」
脫脫道:「我非外人,何妨入內。」宦官再欲有言,已被脫脫摔開,搶步而入。
此時順帝正在秘密室中追歡取樂,忽見禿魯帖木兒匆匆入內道:「不好了!脫脫丞相闖將來了。」
順帝大驚,喘息著說道:「司閽何在?何不阻止?任他入內。」
禿魯帖木兒道:「他乃當朝首相,權勢熏天,誰敢阻止。」
順帝道:「罷了!罷了!我即出外,你且令他在外略待。」說著,穿好了衣服,慢騰騰地來至外面。只見脫脫怒目而立,所有禿魯帖木兒等都垂頭喪氣,不敢出聲,想是已受脫脫責斥。
順帝便問道:「丞相何事到此?」
脫脫方收了怒容,上前叩謁,順帝傳命起立而談。脫脫謝恩起立,奏道:「乞陛下傳旨,革哈麻兄弟之職,並驅逐番僧與禿魯帖木兒等。」
順帝道:「哈麻等並無罪咎,何用驅逐?」
脫脫道:「古時暴君,莫如桀、紂,桀寵妹喜,禍始趙梁;紂寵妲己,禍肇費仲。今哈麻等導主為非,何得無罪?陛下如果不加誅逐,後世將以陛下為桀、紂了。」
順帝道:「哈麻係卿所薦,如何又來參劾?」
脫脫道:「臣誤薦非人,亦請陛下加罪。」
順帝道:「這可不必,朕思人生如電光石火一般,瞬息即滅,何妨及時行樂。況軍國重務,有卿擔承,朕可放心,卿且讓朕一樂罷。」
脫脫道:「變異迭興,寇氛日張,非陛下行樂之時。陛下急宜開張聖聽,任賢去邪。始可撥亂為治,返危為安,否則禍患即在目前了。」
順帝道:「卿且暫退,待朕細思。」脫脫乃告辭而退。
過了數日,並不見有甚旨意,各路寇報飛遞而來。又接平章政事祿壽告急,張士誠進寇揚州,殺敗達什帖木兒。脫脫只得自請出師,又上疏再劾宮中嬖幸。順帝卻不過情面,左遷哈麻為宣政使,餘人悉置不問。一面下詔,命脫脫總督各路軍馬,魁日南征。
脫脫會齊各路大軍,進討張士誠。試想張士誠哪裡抵擋得脫脫,不上幾陣,已被脫脫殺得亡魂喪膽,逃往高郵,閉門不出。
脫脫正擬奮力攻城,忽然京中有旨意下來,命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中書平章政事月闊察兒、知樞密院事雪雪,代統脫脫所部。脫脫聞言,不勝驚異,帳外早巳報來,說是聖旨下。
軍中部將知道此詔必然加罪脫脫,一齊說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丞相只管討賊,不必開詔。」
脫脫道:「天子有詔,我如不從,便是抗命,後世將謂我為何如人?」遂不從部下之言,延詔使入帳,俯伏聽宣。
詔中說丞相脫脫勞師費財,不勝重任,著即削職,安置淮安。將吏聞詔皆驚,脫脫面不改色,頓首謝道:「臣本至愚,荷天子寵任,委以軍國重務,日夜惶懼,唯恐不克負荷。今得釋此重擔,真是出於殊恩了。」拜謝而起,送過詔使,召集將士,命他們各率所部,聽候後任節制。
又命出兵甲名馬三千,分賜諸將。諸將垂淚叩謝。
客省副使哈剌答奮然而起道:「丞相若去,我輩必死他人手中,寧死在相公之前,以報知遇之恩。」說未畢,已拔劍在手,向頸一橫。脫脫慌忙出座攔阻,已是不及,頸血四濺,陳屍地上,脫脫撫屍大哭。
諸將一齊悲傷起來,哭聲如雷。脫脫哭罷,即命從厚殯葬,並將兵符封固,送交太不花,自率數十騎徑赴淮安。哪知方到淮安,又有嚴旨下來,命徙甘肅行省亦集乃路。脫脫奉詔,方才啟程,復有詔旨到來,命他轉徙雲南,並將其弟也先帖木兒由寧夏移徙四川,將脫脫長子哈刺章充戍肅州,次子三寶奴充戍蘭州,所有家產盡行籍沒。
脫脫聞知,嘆口氣道:「多是我不能識人,誤薦哈麻,以至反遭其害。」
原來哈麻左遷之後深恨脫脫,誓報此仇。一面囑託台官上疏,陷害脫脫全家,一面結納寵后奇氏,內外交構。順帝此時沉迷酒色,哪裡還辨什麼是非,聽信了讒言,所以嚴旨迭下。
那脫脫奉命前往雲南,行至大理騰越,有知府高惠,殷勤款待,特設盛筵,請脫脫上坐。酒過數巡,忽見屏後有個年輕少女,生得杏臉桃腮,甚是美貌,行至高惠座側站立。高惠命她即席拜見。脫脫驚問何人,高惠道:「此係小女,因公為非常之人,故願望見顏色。」
脫脫聞言,心下驚疑不定,口中連稱不敢。高惠命退其女,因向脫脫道:「公此行未攜眷屬,諸事不便,小女願奉巾櫛,尚希弗嫌貔陋,收住下陳,今夕便是吉期,即可合巹。」
脫脫驚道:「某乃負罪之人,何敢有屈名姝。」說畢,不肯久坐,立即起身欲行。高惠再三挽留,脫脫只是不從,摔脫高惠,逕自登程。哪知因此觸怒高惠,竟派鐵甲軍監察行蹤。方抵阿輕乞地方,一聲吶喊,便將驛舍圍住。
脫脫已將死生置之度外,雖然被困,並不驚慌。不料兵還未退,都中又有密詔,特賜鴆酒一樽,令其自盡。脫脫奉詔,也不去辨別真偽,遂向北謝恩,接過酒來,一飲而盡,須臾毒發身亡,年僅四十二歲。
脫脫儀表雄偉,器宇深沉,輕財好士,不伐不矜,始終不失臣節,可稱忠盡。唯為群小所惑,急於報復私怨,致為所陷,流離而死,都中人士莫不嘆息。
直至至正十二年,御史張沖代為訟冤,始詔復脫脫官爵,賜還家產,並召其二子哈剌章、三寶奴還朝。到了至正二十六年,台官又上言奸人構陷大臣,臨敵易將,以至兵勢從此不振,盜賊縱橫。若使脫脫尚在,何至大亂若斯?乞加封功臣後嗣,並追賜爵諡。此時天下荒亂,兵鋒四迫,順帝也覺十分追悔,立授脫脫二子官職,並命廷臣擬諡。事尚未行,明師已至,如何還顧得及此等事情,所以脫脫的諡法沒有著落。
閒話休提,單說軍中自脫脫去後,所有的將帥,如太不花等都是膽小如鼠,一遇敵兵,就要逃走的人,如何還進討賊寇?因此亂勢愈甚。河南的劉福通,居然奉韓林兒為小明王,僭號皇帝,建都毫州,國號大宋,改元龍鳳。福通自為丞相,分兵四出,攻掠河南郡縣,大為民害。福通還恐勢力太孤,馳檄遠近,勾結各路梟雄,以作犄角。因此潛龍起蟄,鳴鳳朝陽,竟在濠州地方出了一位不文不武,半僧半俗的皇帝,居然能撥亂反正,剿滅群雄,驅逐胡元,統一天下。
你道這位皇帝是誰?便是大明太祖朱元璋,先世居住沛縣,徙居泗州,其父世珍,又徙居濠州。元璋年方十七,父母相繼而亡,孤苦無依,乃入皇覺寺為僧,游食四方,後又重還寺中。適值郭子興起兵濠州,民間不得安居,各自逃難。元璋亦思他去,便在神前占卜,去留皆屬不吉。元璋不禁戲笑道:「去留兩途,既皆不吉,莫非要我做皇帝麼?」
言下占卜,竟得大吉之兆,遂決意還俗投軍,徑往濠州,投奔郭子興。子興奇其貌,留為親兵。會元將徹裡不花引兵來攻,元璋隨子興出戰,奮勇突陣,竟將元兵殺敗。
子興大喜,署為鎮撫,且以養女馬氏妻之。其時芝麻李餘黨趙均用、彭早住往投子興。所部橫暴,幾至喧賓奪主,子興不能制。元璋見子興懦弱,知非共事之人,遂率里人湯和、徐達等,別為一軍,南下略地。這一來有來分教:
潛龍出水風雲會,猛虎下山神鬼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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