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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 風雲時代出版社 > 紫青雙劍錄(5)血影‧開府【25k平裝本】
紫青雙劍錄(5)血影‧開府【25k平裝本】

龍象庵也是背崖而建,外面兩層殿堂,法壇建於盡後面崖洞之內。還是楊瑾前生凌雪鴻初修道時,大師因她先前出身旁門,又嫁追雲叟多年,仇敵更多,恐其初入佛門,道心未淨,邪魔外道時來侵害,自己不時出外修積,難於防救,特就庵外危崖叱石開山,另建一層石殿,令其在內虔修。
自從五十年前凌雪鴻在開元寺遇劫兵解,直到楊瑾劫後重來,再入師門,大師說以前諸般設施俱是下乘功夫,今生恨行緣福,以及他年成就,無不深厚遠大,已經用它不著。為令繼承衣缽,日夕隨侍在大師自居的禪堂以內,到奉令下山行道之日為止,連大師出外雲遊也都在側,片刻不離。始而因大師正果已無多年,日夕領受心法,勤於修為。
後又為了報答師恩,踐前生宏願,急於積修那十萬善功,洞門又經大師封閉,非經請命將禁制撤去,不能輕入,所以一直也未去過。這時舊地重臨,休說本人,連葉繽以前常向此間來往的人也甚感慨。想起人事無常,數限所定,連仙人也是如此。晃眼之間,昔年仙侶,便隔一世。若非夙根深厚,身雖兵解,一靈不昧,又得師門厚恩,始終將護,兩生玉成,一墮塵凡,何可逆料?
互相談了幾句,便到行法之所。楊瑾剛剛撤去禁法,同葉、凌二人走入,忽聽一聲驚呼,金光閃動,殿門現處,健兒口喊:「師父和楊大仙師來了!」首先如飛迎出,滿面喜容,跪伏在地,叩頭不止。
雲鳳命向葉繽行禮以後,步入殿中一看,一、二日之隔,沙、咪二小已換了形象,由兩個矯健精悍的小人國中健士,變成兩個粉鵰玉琢,比他們原身成人還大得多的八、九歲幼兒,各守著那盞具有佛法妙用的長命燈,在心火神光籠罩之下,安穩端坐,合目入定。雖然看去幼小,卻也神儀內瑩,寶相外宣,仙姿慧根,迥非庸俗。
正互喜慰,楊瑾瞥見咪咪好似聽出雲鳳和自己到來,眉宇之間隱現喜氣。知道此時正是他的成長之交,心情鬆懈不得,忙喝道:「你二人再有三、四日便可功行圓滿,那時見面,多麼喜歡均可。此時動心不得,速把心思寧靜,不可大意。」
咪咪也自警惕,仍還莊嚴。楊瑾因自己三人還要言笑,心終不放,恐擾二小道心,說時將手一指,將法壇四外禁制,掩去一切聲音,使二小可以專心成長,無復聽聞,免受搖動。隨向殿角石墩上一同落座。健兒早等不及,把芬陀大師留字呈上,並把昨夜今朝所遇所聞詳為說了。楊、葉、凌三女看完大師手示,再聽健兒補述未盡之言,俱各驚讚不已。
原來芬陀大師早參佛門妙諦,道法高深,與本書佛教中第一等人物白眉和尚幾相伯仲。自從四小來庵參拜,便知天機微妙,將欲假手自己助其成長。憑法力雖可辦到,無如僬僥微生,過於脆弱,恐其禁受不起,初意便是適才大師所說大概情形。及至昨夜子時行法以前,大師告以行法次序,及抵禦外魔苦難,以及此中利害輕重,二小竟跪地苦求,甘受無量苦難,今生成長之後,便要完成仙業,不再轉劫托生,以防再世昧卻本來,致遭墮落。大師力說不會,二小仍然哀求不已。大師為他們至誠感動,也甘費心力,加以殊恩。事前對二小告誡道:
「我那『小轉輪三相神法』,納大千世界於一環中,由空生色,以虛為實,佛法微妙,不可思議。說起來雖是個石火電光瞬息之間,而受我法者,一經置身其中,便忘本來。不特不知那是幻相,凡諸情欲、生老病死、與實境無異,一切急難苦痛均須身受。幻境中的歲月久暫無定,在內轉生一次,最少也須五、六十年,此一甲子歲月,更須一日一時度過,與那邯鄲黃梁的夢境迷離,倏忽百變,迥乎不同!」
大師說罷,令二小起立歸坐,將手一指,壇上一盞玻璃燈便飛起一朵金花,化為一團光霞,將二小全身圍繞,助長元神凝固,以俟時至行法轉輪。
到了子時將近,大師趺坐法壇之上、重又指示一遍,然後合掌三宣佛號,將手一指,滿殿金霞耀處,大師座前平地湧起一朵斗大青蓮,上面彩光萬道,虛托住一個同樣大小的金輪,由急而緩,懸轉不休。二小早把大師幾番叮嚀牢牢緊記,知是自身成敗關頭,等金輪轉勢略緩,各把氣沉穩,隨著心念動處,不先不後,在原來繞身佛火,神光簇擁之下往輪上飛去。
那金輪看去大只尺許,間隔甚窄。二小因大師曾說金輪一現,便須附身其上,念動自能飛到,無須縱躍,見輪小一人都不能容,何況二人?大師又未說明依附何處格內,既難容身,想是攀附在那五根金角上面?本擬各攀一角,及至飛近,才看出每一間隔以內各有一個金字,共分生、苦、老、病、死五根。忽然省悟,應該同附生格以內。格子不過三寸,如何能容?身子似忽被甚東西吸引,剛剛覺出,身已到了輪上,地方甚大,二人各不相見,也未見輪轉動,猛然心裡一迷忽,便把本來忘去。只覺命門空虛,身子奇冷,四肢無力,身子被人抱住,正在擦洗,疼痛異常!
(按:這一段寫佛經中輪迴之說,如曾經歷,其妙不可言。)
從此,二小便要在幻境中經歷三世。而他們所經歷的幻境,又都完全一樣,所以不必分開敘述。閒言少說,書歸正傳。
且說二小睜眼一看,身在一家茅屋以內,面前立著兩個中年貧婦,土炕上面圍坐著一個貧婦,室中黴濕薰蒸,臭氣觸鼻,再加上一種熱醋與血腥和成的臭味,中人欲嘔。想到外面透風,身早被人裝入一個中貯熱沙的破舊布袋內,臥倒床上,用盡力量,休想掙起。
只聽產母與炕前二貧婦悲泣怨尤之聲,淒斷欲絕。一會又聽屋外幼童三五,啼饑號寒,與一老婦勸哄之聲,室內是昏燈如豆,土炕無溫,越顯得光景淒涼,處境愁慘。自覺身有自來,以前彷彿與人有什麼約會,記得只要立志積修外功便可成仙,所遇都是仙人,不是這等貧苦所在。照這情境,分明已轉一世,投生到這家做了嬰兒,又好似經歷甚多,怎都想它不起?越想越急,越急越想不起,再見滿室愁苦悲戚之狀,不禁傷心,放聲大哭起來。
哭了多時,也無人理,只隔些時由一老婦將自己抱起,將那半袋土略為轉動,仍放炕上,先兩貧婦更不再見。
自覺皮膚甚細,老婦每一翻轉,膚如針刺,又痛又癢,難受已極。生母到了次日,好似憐愛嬰兒,渴欲一見,竟不顧病體,強忍痛苦,口中不住吟哦,緩緩將身側轉向裡,顫巍巍伸出一隻血色已失、乾枯見骨的瘦手來摸自己的臉。
二小雖不在一處,幻相皆同,見那產母年雖少艾,想因飽經憂患,平日愁思勞作,人已失去青春,面容枯瘦,更無一絲血色,這時兩眼紅腫,淚猶未乾,卻向著自己微笑撫愛,低喚「乖兒」,好似平日所受貧苦磨折以及十月懷胎帶孕勞作所受的累贅和產時的千般苦痛,都在這目注自己一聲「乖兒」之中消失。
自此起,二小在佛法之下,預歷來生,這一生之中,連遭水火刀兵與瘟疫之厄,無日不在顛沛流離出死入生之中,再沒享受過一天。但仍記住修積,中間落在乞討之中,仍以濟人為務,也不知歷盡多少艱難困苦,有時遇到危難,人謂渡日如年,他比如年更甚。似這樣從初生起,一日有一日的疾苦悲愁,直到六十歲因為一件極煩冤愁苦之事而死。
(按:如此一生,雖屬幻相,而與真實無異。真實人生,也與幻相一般,不過數十年生、老、病、苦、死的經歷耳!)
二小真靈不昧,始終持以至性毅力,堅忍不拔,從無一句怨尤,也沒做過一件錯事。此乃初次轉劫之相,如非本身天性純厚,善根不固,稍一失墜,立墮前功,看去容易,實則艱難。及至一劫轉罷,還了本來,方覺,元神重入轉輪,身已化生,此番仍由嬰兒起,中間所受痛苦又是一種滋味,比起上劫抵禦自越艱難。
似這樣一生一生,連歷三生,二小已由小轉輪中煉就元胎,肉身又經大師賜服自煉靈丹,兀嬰一歸竅便自緩緩成長。等楊凌葉三人進來一晝夜的功夫,已然長有八九歲大的幼童。體格面容更是珠輝玉映,神光煥發,仙骨仙根,迥與前次不同了。
芬陀大師並還留下兩件法寶,乃是兩柄月牙形的戒刀和兩粒念珠。楊瑾知此二寶一名「毗那神刀」、一名「伽藍珠」,均是大師昔年初次成道所用防身之寶,威力靈效雖比本山「法華金輪」等四寶稍遜,也非尋常法寶飛刀所能比擬,尤其是專制魔鬼妖魂,另具一種妙用,便和葉、凌二人說了,俱都嘆為異數,各代二小忻幸不置。
楊瑾見健兒滿面羨妒之色,笑道:「自來大器晚成,李真人法寶最多,自成道以來輕易不見他用。你異日好自修為,還怕得少了嗎?」
葉繽笑道:「話雖如此,我看他終覺可憐可惜。我的法寶他多不能使用,謝道友近四甲子以來煉了好些法寶,被他仙都山中兩孿生義女討去不少,大約身邊還有,等到峨嵋相見,我慷他人之慨要了來轉贈健兒做見面禮吧。」
健兒聞言喜出望外,忙上前叩謝不迭。
雲鳳也覺他向隅可憐,想起前在白犀潭得了兩柄錢刀,本意沙、咪二小一個一柄。今見二小各得兩件佛門異寶,本欲中止前念,賜一柄與健兒。及聽葉繽一說,又想健兒尚無甚法力傳授,來時巔仙又曾說此寶和那「神禹令」均須加功修持,自煉一次,方不致被外人覬覦,乘隙奪去,恐健兒拿去不能保持。又是雙的,不便分拆。還是將來再說的好,話到口邊,又復縮住。
楊瑾奉命代師行法,陪著葉凌談了一陣,自去法壇上施為,行時笑向雲鳳道:「你這兩個高足三、四天內即可成就,你是要高要矮、要胖要瘦?說出來我好照辦。」
雲鳳還未開口,葉繽笑道:「謝道友在百十年前收了兩個義女,因他素喜幼童,二女仍是十二、三歲少女形貌,十分天真美秀,實是引人疼愛。聽說峨嵋門下盡多仙童,既然其權在你,何不把他變得乖巧好看一些。仙家不比凡人,要那魁梧身體形貌何用?」
雲鳳也覺身為後輩,未入師門先自收徒,已屬不合,再帶兩個比自己還要高大徒弟前往參謁師尊,未免不稱,易為同門所笑,聽余英男說李英瓊、齊霞兒的徒弟也是矮子,便在旁附和,最好長到十幾歲的幼童,太高大了倒不好看。楊瑾含笑答允了,隨令雲鳳陪伴葉繽,自去壇上主持行法。
葉、凌二女本是一見傾心,這時晤言一室,促膝談心,一個見對方道法高深,備極傾慕。一個見對方慧根夙具,吐屬嫻雅,意志高超,雙方又都容華美秀,清麗入骨,由不得互相愛重,她們越談越投機,頃刻之間便成密友。
光陰易過,不覺滿了七日期限,忽見金霞飛起,一閃不見,同時現出整座法壇。楊瑾手掐法訣,面向裡立,口中梵唱之聲剛住,再看沙、咪二小,低眉合眼,端坐原處,人已長成十五、六歲幼童形相,面前卻各多了一身道僮裝束。隨聽楊瑾道:「現在佛法已然圓滿,等我三人走開,速速換好衣服相見。」說罷,便與葉、凌二人同往前生居處的小石室內相待。
沙、咪二小也真勤謹,自從元神歸竅,便照大師所傳,運用玄功,靜俟成長,一毫都不曾鬆懈。楊瑾再施展佛法相助,長到預擬身材,方始停歇,專做骨髓堅凝功夫。到第七天上,二小自覺大功告成。因原著衣履已在嬰兒剛成長時被大師行法脫卸,身上只圍著一片布單,正愁沒有穿的,聞言大喜,連忙睜眼欲先謝恩時,三人已回身走去,喜洋洋縱下座來,拿起新衣,匆匆穿好。健兒在旁,見二小七日內居然成了大人,雖然不免妒羨,也代二小歡喜不已,—面忙著詢問經歷,一面幫著二小穿戴。二小見他仍是貌躬小弱,同來四人只他所遇獨最落後,相形之下好生不安。健兒見二小喜容遽斂,對己關切,也頗心感,便把日前遇合略為告知,二小聞言大慰,重又喜氣洋洋,你一言我一語,互相勸勉問詢,亂了一陣。
跟著穿著停當,忙同趕往隔室,見了三人納頭便拜,伏地不起。因是感恩太過,二小俱都涕笑相連,淚流滿面,話反一句說不出來,連帶健兒也不禁淚下。
楊瑾見狀笑道:「你們志誠心意,我已知道,不消說了。日內便帶你們同往峨嵋,師祖還賜你二人各有兩件法寶,少時便須傳授,且和健兒到外面談一會再來吧。」
二小越發大喜,又叩了一陣頭,方始起立,轉身欲行。楊瑾看出二小想要出洞,便問往哪裡去?二小顫聲答道:「還沒有向太師祖謝恩呢!」
楊瑾笑道:「師祖轉輪妙法大幹造物魔鬼之忌,除法壇外全洞均經佛法封鎖,我還未撤,你們怎走得出?並且師祖此時已應人約,出山未歸,佛緣只此。就能見上一面,也須將來,在去峨嵋以前是見不著了。健兒已蒙極樂真人收錄,他此時正把你二人當著識途老馬,急欲一問幻相中的情景,向道堅切,可愛可憐,故此好多話未說,你們到外面暢談,莫辜負他盼望,我們也有話談,快些去吧!喚你們再來好了!」
三小領命走出。
雲鳳見二小肩披鵝黃色荷葉雲肩,頭綰抓髻,短髮拂額,甚是疏秀。身穿短袖衫,下穿短褲,腰圍湖色緞戰裙,足穿芒履。—個劍眉星眼,英姿韶秀;一個靈秀異常,精悍現於眉宇。俱就原形放大,只多了一身仙風道氣。本來貌相英俊,加上這身裝束一陪襯,直和想像中的天府金童相似。好生喜歡,直向楊瑾稱謝,葉繽也是讚不絕口。楊瑾便問:「比仙都二女如何?」
葉繽笑道:「這個難說,二女乃是孿生,我自出世以來就沒見過這樣生具仙骨仙根、美秀靈慧的少女,異日一見自知。除這二女外只見到這兩小人,所以讚美。聽說峨嵋頗有幾位年輕的道友,不知如何?前見三英中的余英男,根骨自是上品,如論容貌尚似少遜。即便能有比她更還強的,要像二女的天真可愛卻恐未必呢!」
楊、凌二人聞言好生驚異,便都記在心裡。然後喚進二小傳授法寶,撤禁出洞。去到前殿一看,芬陀大師尚未歸來,只剩那隻惡骨已化的獨角神鳩守在殿裡。
此鳥本已通靈,自經大師連日佛法渡體,業已悟徹前因,知道楊瑾是牠主人,見面即長鳴示意,甚是親暱,只有周身仍被「牟尼珠」所化金光彩虹圍繞未退,似耐不住法寶威力克制,以前兇焰盡斂,楊瑾過去一撫弄牠,便現乞憐之色。
楊瑾笑道:「我師父因你夙孽太重,意欲挽回,本定為你代去惡骨之後再用十日苦功玉汝於成,不料你孽重難挽,適有要事出門,不能如願。今借此寶之力助你脫難,你無此寶防身,眼前一場大劫便躲不過。為此使你暫受磨煉,再有兩、三日便能以自身元丹與此寶相合運用,恐你惡骨未化,野性猶存,難於忍受,一有反覆,不堪造就,因此不曾明說。今我見你果能心念純一,不生惡念,實堪嘉許。現時忍受,關係目前大劫與他年成敗,難道還不明白麼?」神鳩聞言好似省悟,又歡鳴了幾聲。大小六人便在殿中落坐。
守候了幾天,神鳩忽由金虹中脫身飛出。楊瑾知牠到了火候,便照大師手示,命牠吐出元丹,一面指揮金虹,教以臨敵運用之法。次早兩童一鳩俱都訓練純熟,雲鳳嫌二小名字不雅,沙沙賜予名「沙佘」,咪咪賜名「米佘」,二名均系「二小人」三字合成,以示出身僬僥,不敢忘本,兼寓二人合力同心,不可分拆之意。楊瑾本想多訓練兩日再走,葉、凌二女心切觀光,俱欲早往,略為商定,便將賀禮帶好,連同神鳩一齊上路。
飛行迅速,不消多時便抵峨嵋後山。那二十六天梯在凝碧仙府的東南,算計快到,便把遁光降落,正在查看沿途地形,忽見右側相去裡許,有一簇淡煙飛揚。
如換旁人,早已疏忽過去。楊瑾因見當日天氣格外晴明,那煙搖曳空中,看去稀疏,煙中景物卻被罩住,什麼也看不見,只管隨風飄蕩,並不揚去。運用慧目細一查看,那煙果是人為。
葉繽也自看出,對楊、凌二人道:「那簇煙霧分明是異教中『散睛迷蹤藏形』之法,能做到這等似煙非煙的輕靈地步,必非尋常人物。開府盛會在即,峨嵋諸位長老怎會容人在此賣弄玄虛?我們既然路過發現,何不上前查明來路,少效微勞,將他除去,免在仙府左近惹厭!」
楊瑾略一沉吟,忽然省悟道:「我想起來了,那有煙的所在正是二十六天梯那座危崖。姊姊請再細看,此煙雖是旁門法術,但是正而不邪,聞得峨嵋門下盡多出身異派之士,也許奉命來此有什麼佈置也未可知。否則此崖原為應付妖鬼徐完之地,怎會容異派中人在此逗留作怪?我們近前一問,自知究底。如真是個異派妖邪,以我們三人之力,除他也非難事。」說罷,各將遁光一偏,連人帶神鳩,往那有煙之處飛去。
三人飛近,忽見煙中飛射出幾道光華,對面迎來。三人一見知是峨嵋門下,忙把遁光降落相待,來人也自然飛落,互相引見。
禮敘之後,來者共是五人,除余英男曾在元江見過外,餘下一是三英中的李英瓊、一是元元大師弟子「紅娘子」余瑩姑、一是「墨鳳凰」申若蘭、一是「女神嬰」易靜。同奉師命,率了齊霞兒的弟子米明孃、李英瓊的弟子米鼉、劉裕安來此修建茅篷,為古神鳩和沙、咪二小藏伏之所。並在二十六天梯下面烏龍嶺脊上分五方八面設下禁制,以備誅戮徐完帶來的三千妖魂。
申若蘭在紅花姥姥門下多年,深知各異派妖邪虛實禁忌。知道徐完所經之處,一切凶魂厲魄無不俯首皈依,與仇敵交手事前,常命門下妖鬼四出窺探,來去飄倏,瞬息千里,防不勝防,是以在此佈置演習卻敵之法。
此時各人迎來會合,便由易靜領路,指說妖鬼來的途徑與應付機宜,往煙中步行走去。雙方多半初見,均互致傾慕。一會行近,易靜、申若蘭各自行法,將手一指,楊、葉、凌諸人便由嶺脊上移向淡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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