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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之教典(卷2)【浴血平原】

第一章  譚門之後

豔陽高照,天空中白雲悠然漂浮。江面上沒有半點的波瀾,豪華的戰船在江面上穩穩的行駛著。衛恒一走出船艙,立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風城八衛皆大喜。
「殿下,大事不好了,那些船工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都溜掉了,如今這大船之上,就只剩下我們了!」賀君急急地趕上船頭向衛恒說道。
「還有更糟糕的事情呢!」張絕和博傑龍迦兩人臉色極為陰沈的走了上來。張絕看了一眼眾人,然後對博傑龍迦說道:「龍迦,還是你告訴殿下吧!」
「龍迦,說!」
「殿下,剛才我到船艙中察看,船舵已經被毀壞了!而且根據現在的水流情況,估計在向下游最多五里的地方,我們就會碰到暗流漩渦!」博傑龍迦看著衛恒,語氣極為的沉重。
衛恒聽罷博傑龍迦的話語,看了看船上臉色發白的眾人,沉聲地向博傑龍迦問道:「龍迦,你估計我們還要有多長時間會碰到那個暗流?」
博傑龍迦站在船舷邊上,沒有立刻回答,看著江中逐漸湍急的流水,臉色陰晴不定,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看著衛恒說道:「大約只有半個時辰!」
「這裏都有誰會水性?」衛恒看著眾人又接著問道。
除了張絕、博傑龍迦和裴風舉起了手,衛恒身後的飄雪也無力的舉起手來,叫道:「殿下!」
「嗯,我知道了!那麼,張絕、龍迦和裴風,你們一次能夠帶幾人泅渡?」
三人臉上露出難色,想了一想,博傑龍迦和裴風說道:「兩人!」
「我只能帶一人!」張絕低聲地說道。
「那就夠了!我的水性也不是很好,不過估計靠著我的內力,應該可以泅渡過去。你們立刻收拾行李,我們在到達漩渦之前離開這條船,泅水到岸上!」衛恒斬釘截鐵的說道。
風城八衛立刻齊聲答應,紛紛下去準備。
衛恒再次走到船頭之上,他微閉起眼睛,在一瞬間,強大的精神力和嗚咽的江水融合,在那一絲靈台輕動之中,他看到了江水匯合處。
「快點!」衛恒厲聲地大吼道,「立刻棄船!前面就是漩渦交匯的地方。」他話音還沒有落下,遠處已經傳來了無盡的江水轟鳴之聲!
誰也不敢再猶豫,張絕、博傑龍迦和裴風抓起身邊的人縱身跳下江水。
衛恒大步向前,走到船舷,扭頭大聲地對飄雪吼道:「飄雪,快!」
哪知飄雪怯生生地站在船邊,看著衛恒低聲的說道:「殿下,我,我,我不諳水性!」
「什麼?」衛恒一陣頭暈,他回身大聲地斥責道:「飄雪,那妳剛才為什麼舉手?」
「我,我是想告訴殿下,我不諳水性!」受到衛恒斥責的飄雪,怯怯地道。
此刻,江水已經愈發地湍急,船身在水流的激蕩之下,顯得有些不堪重負,在激流的撕扯之下,發出一陣陣的呻吟之聲。
遠處的漩渦已經清晰可見,衛恒甚至可以聽到那暗流湧動發出的歡叫聲,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去責備飄雪,他飄身來到飄雪身前,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大聲道:「飄雪,不要說了,讓我們拼一拼,願天神護佑我們吧!」說著,衛恒飛身躍起,「抱緊我,不要鬆手!」

大船在瞬間似乎受到了一股強絕的力量撕扯,在暗流激湧的漩渦中掙扎著。「轟」的一聲,在一聲巨響之後,船身被那漩渦的力量飛甩一邊,船底與暗礁發生劇烈的碰撞,在一片木屑飛濺之中,粉身碎骨。
衛恒落入了水中,感到自己在不由自主間被那強絕的力量牽引,身體在水中絲毫不見半點著力之處。飄雪的臉色此刻也已經變得慘白,她緊緊地摟著衛恒,將頭埋在衛恒的胸口。
衛恒使出當年在靈覺谷裡那一彎湖水中所練就的游水的功夫,奮力地想要擺脫那強大漩渦的吸引,他一手揮動手臂,一手將飄雪摟在懷中,全力地掙扎著。
人的力量與大自然的力量相較,竟是顯得那樣的渺小,任是衛恒如何地掙扎,卻始終無法擺脫那漩渦的強大牽引,幾乎是在原地不動,兩人的身體漸漸地向江底沉去。
衛恒屏住了呼吸,體內的真氣瞬間進入了一種先天的循環不息的狀態,他低頭看了一眼飄雪,飄雪的雙眼緊閉,在身體沒入江水後,她已經完全地放棄抵抗,神智陷入了一種昏迷的狀態之中。衛恒沒有猶豫,低下頭,一口吻在她冰涼的嘴唇上,體內一股陽和的真氣渡入了飄雪的口中,在她的體內循環,最後流回自己的體內。在衛恒真氣的救助下,飄雪睜開了眼睛,她馬上明白了衛恒的用意,真氣運轉,逐漸地回復了鎮靜。
水中的壓力越來越大,也不知道多長的時間,衛恒只覺得自己的腳下一震,似乎踩到了一塊實地。就在那感覺傳來的瞬間,身體中那暴戾的真氣陡然間竄起,遊走全身經脈。衛恒全身都充滿了力量,那種力量如果不宣洩,他會感到無比的痛苦。
「轟!」一聲巨響之後,江面之上陡然間竄起一道沖天的水柱,衛恒體內那暴怒的真氣在水底爆發,身體也隨著強大力量沖天而起,飛出江面,隨著水柱直飛半空。宛如江面上一抹詭異的輕煙,他閃掠不止,只在瞬間離開了激流的牽引,向江岸飛掠而去。
此刻,張絕、裴風和博傑龍迦帶著五個人已經接近了江岸。衛恒在江面上飛竄,體內的真氣在做著一次次完美的循環。每一次的循環,都使得他將那暴戾的真氣融一分於自己的真氣。眼見江岸已經在眼前出現,他心中的歡愉無法形容。
驟然間,那遊走在體內的暴虐真氣,再次地狂野湧動,似乎不安於就這樣被衛恒融合,於是在他的體內飛轉,經過了洪荒錘煉的柔韌經脈,竟然無法承受那真氣的湧動。一陣撕心裂腹的疼痛傳來,衛恒身形一滯,原本遊走於全身的真氣驟然間消失不見,就像被抽空了空氣的氣球,撲通一聲栽進了江中。
一種強烈的無力感從內心深處發出,衛恒看了一眼懷中的飄雪,此時,她正用吃驚的眼神看著他,那雙大眼睛中透出了一種柔情的關懷。衛恒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地消失,看著飄雪。
「殿下!」只感到自飄雪的雙手傳來一股柔和的真氣,她也感到了衛恒的不對勁。原本驚異於衛恒那突如其來的力量,但是那力量瞬間的消失,使得飄雪感到衛恒的氣機越來越散亂。
在一連串的靜變之後,這個平日裏羞澀的丫頭,開始成熟起來,她將自己體內的真氣傳入衛恒的體內,試圖來穩定衛恒那散亂的氣機。但是飄雪的真氣在衛恒體內顯得那樣的無助,對於那散落在衛恒體內各處的真氣而言,她傳入的真氣對衛恒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飄雪,記住,不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冷靜,會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在眨眼之間,衛恒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在飄雪的耳邊輕聲說著。
他猛然將她傳來的真氣切斷,然後雙手一震,硬生生將飄雪的身體震開,雙手順勢一鬆,一股龐大的力量自衛恒的雙手發出。
飄雪對衛恒突如其來的話語有些不明白,只覺自己的真氣驟然間被切斷,一股強絕的力量自衛恒的雙手傳來,她瞬間被那力量托起,身體在空中飛起。
「殿下!」飄雪頓時明白了衛恒的最後話語,想要旋身將衛恒抓住,但是體內的真氣被衛恒那強絕的力量壓制,一時間無法施展。她耳邊再次響起衛恒的聲音:「飄雪,借力向岸上走,別擔心我,我會回來的!」
淚水在瞬間流淌下來,飄雪的身體在空中飛掠,當衛恒那股力量消失的時候,體內的真氣瞬間運轉起來。在身體接近水面之時,足尖在水面上輕輕地一點,借力再次騰身而起,向前繼續飛掠。當她再次向下墜落之時,江岸就在眼前五六丈有餘,借著前衝之勢,飄雪的身體在水面滑行,當身體沒入水中時,陸地就在她的眼前。
飄雪站在岸邊,看著江中,張絕等人已經登上了陸地,他們一個個都有些精疲力竭,但是掙扎著來到了飄雪的身邊。剛才的一幕都看在他們眼中,此刻,他們的心中就像有一團火在燃燒一樣,眼睛在江面上搜尋著。
江水滔滔,看不到衛恒的身影,奔騰的江水翻著渾濁的水花,一往無前地奔流著!
「殿下!」賀君幾人大聲地喊道,一邊的張絕、裴風三人試圖再次跳入江水,可是看著精疲力竭的他們,飄雪將他們制止住。她的眼中流淌著淚水,低聲地說道:「賀君,我們立刻前往鐘祥!命令鐘祥守將立刻捉拿彭門太守。」
「飄雪!」看著那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任由淚水流淌的飄雪,賀君幾人都有些詫異了,「可是殿下……」
「殿下說過,不論什麼事情,首先要保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立於不敗!我們在這裏哭泣沒有半點的用處。張絕他們已經沒有力量再去尋找殿下,所以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趕往鐘祥,這裏距離鐘祥只有半日的路程,我想,也許他們可以給我們幫助!」
飄雪的冷靜讓所有人感到吃驚,在那一瞬間,他們感到無比的震撼,用陌生的眼光看著飄雪,好半天,賀君才點了點頭。
「殿下說過,他會回來的!」飄雪看著江水,用手將臉上的淚水抹去,「我相信他,他不會騙我!玄天大陣、洪荒之地也沒有將殿下難住,小小的蘭婆江水,又怎麼會是殿下的對手?我們要把彭門太守先捉拿到案,然後等待殿下回來!」她的聲音漸漸地冷漠起來。
「飄雪,鐘祥是否會……」張絕有些擔憂地問道。
「放心,鐘祥現在的守將宣凌宇乃是濟州的老人,他跟隨先帝衝殺多年,是一個可以放心的人!娘娘說,他是屬於北地兵馬司楊總督一系的,所以他會處理的!」說著,飄雪轉身大步向前走去。
風城八衛相互地看了一眼,他們看著飄雪的身影,眼中同時流露出一種難言的意味。

衛恒睜開眼睛,一種強烈的無力之感蔓延全身。陽光透過窗紙射進來,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令他感到一陣輕鬆。

他仔細地打量自己的所在,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農家小屋,陳設十分簡單,只有簡單的一床一几,最醒目的莫過於在牆邊一個木製的書架,書架十分的粗糙,但是上面卻放滿了書籍,在簡樸之中透出一種儒雅的氣息。但是最讓衛恒留意的,還是一柄掛在牆上的長劍。
那長劍看上去古拙無比,長有五尺,漆黑的劍鞘,上面刻有龍紋。劍柄與眾不同,厚重而又奇特,劍柄中央精心鑲嵌了一個紋飾,乍看紋路複雜,卻又顯示出一種特殊的含意。那紋飾是一個怪獸的頭像,粗大的角和閃爍著異光的圓眼看上去極為詭異。說是頭,卻又像是一個漩渦形的圖案,讓人難以辨別,但看上去卻有一種奇特的感覺。
腦海中一道若有若無的靈光閃過,衛恒看著那一把古拙的長劍,感到十分熟悉。這柄長劍似乎在什麼地方聽說過,但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雖然掛在牆上,但是衛恒依然可以感到那長劍中隱約散發出來的殺氣。
這是什麼地方?衛恒躺在床上,打量完了屋中,心中升起了一個疑問。在他最後的記憶中,似乎是飄雪那淒厲的叫聲和一個滔天的大浪,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看來自己是被人救了起來!
衛恒想到這裏試圖坐起,卻感到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直到這時他才留意到,自己的一條胳膊被白色的紗布包裹著,軟綿綿的無力之感使衛恒明白,自己身上還有傷。他連忙運轉體內的真氣,發現真氣顯得格外的飽滿,念頭剛一升起,那真氣瞬間流轉於全身的經脈之中。那種圓融和飽滿的感覺讓他感覺十分舒服。
衛恒緩緩地走下了地面,雙腳踏在凝實的地面,使他心中有一種安全感。他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自己剛一走出風城,就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而且一件比一件顯得詭異,看來自己的這一趟入京之行一定十分有意思!
緩緩地走動,那種力量的回歸感讓衛恒十分的高興。他慢慢地來到了門邊,手剛一放在那把手之上,心中頓時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他說不清這種感覺的來源,只是感到十分的怪異,緩緩地打開了屋門,刺眼的陽光讓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遮掩。
一個極為尋常的漁家小院,院中一棵古槐枝葉茂盛異常,幾張破爛的魚網掛在那裏,一個背影俏麗的女子靜靜地站在魚網前,飛針走線地縫補著魚網。
衛恒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眼前這一幅畫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靜逸的感覺。
「你醒過來了?嗯,看來你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悅耳的聲音在衛恒的耳邊響起,那少女沒有回頭,手中的針線不停,背對著衛恒,聲音卻是從她的身上發出。
衛恒心中感到一驚,就是這輕輕的一句話,卻如同沉雷般在耳邊響起,這個少女的身手不簡單!衛恒心中想道。雖然自己受傷,但是內力不但沒有丟失,反而又有精進的現象。走動之間,步履也十分輕,而且將自己的氣機隱藏。沒能瞞過眼前的這個少女,這顯示出她精湛的功夫,她是誰?
「不用驚奇,你在江邊昏迷,我和父親將你救回來了!也不用擔心,我是練過武的。」少女似乎明白衛恒心中的驚異,沉聲道,依舊背對著衛恒,認真地縫補著魚網。
此刻,衛恒才發現那少女縫補魚網的手法令人眼花撩亂,纖纖的玉指輕捏魚針,飛針走線中,透出極為玄異的手法,刺、挑、捺、閃更顯出高深的劍法,在尋常中卻暗合上乘的武道。一根尋常的魚針在她的手中運走,在衛恒的眼中卻像是輕柔的風掠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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