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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炎黃(卷4)【全面開戰】

我站在涼州城外的一處山坡之上,向涼州看去,涼州一片喊殺聲起,淒厲的慘叫聲迴盪於夜空中。我輕笑著,對身邊的天一說道:
「師叔,開始了,向老大已經開始肅清涼州餘孽了!呵呵,我們也開始吧!」
天一點點頭,我輕聲喚道:「雄海!」
一直隱身於我身後的雄海閃身而出,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赤牙統領雄海恭候主公吩咐!」
我扭頭向山坡西北方看去,那裏有一處龐大的莊園,夜色中一片黑暗,沒有半點燈光!那是涼州神醫華清的宅院,同時也是華清煉藥、製藥的場所。我已經查到了他的身分,這個華清原本就是高占手下最為隱秘的一個暗探,涼州一切風風雨雨都和他脫不開關係,甚至連溫國賢等人也被他控制,這樣的一個人,從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感到這個人不簡單,沒想到卻有這麼大的來歷。
我淡淡地問道:「整個莊園已經控制了嗎?」
「主公放心!藥師園已經被我們嚴密的控制,入京莊園中,一共有大約一百餘人,其中有六七個一流的好手,其餘的都只是一些小角色!」雄海恭敬地回答。
「好!命令赤牙攻擊!」我冷冷地說道。
一聲詭異的嘯聲自雄海口中發出,氣息悠長,連綿不絕,嘯聲三頓三折,聲音若有若無,卻又如此清晰的在我耳邊迴盪。嘯聲方起,自山坡下唰唰飛起無數道身影,總數大約在八十餘人,他們彷彿暗夜中的幽靈一般,飛一樣的奔襲向藥師園。
「雄海,光聽你這一嘯,就知道你的功力大進呀!」我輕聲地說道。
「都是主公栽培,和幾位老神仙的悉心調教!」雄海有些靦腆地說道。
我笑了笑,扭頭對身邊的天一說道:「師叔,我們開始吧?」
「呵呵,好!我們開始吧!」天一笑道。
我真氣運轉,身體飄然而起,輕煙般一閃,向藥師園逝去。

藥師園中一片安靜,沒有半點聲音,赤牙幽靈般地接近了莊園,突然院牆霎時燈火通明,強弓利矢如暴雨飛蝗般的飛向衝至院門前的赤牙成員,赤牙成員連忙躲閃,被這雨點般的箭矢壓了回去,不少人都帶了傷。
我微微一皺眉頭,對身後跟來的雄海說道:「給我燒!」
雄海再次發出一聲厲嘯,只見赤牙的成員從身上取出一個瓶子,瓶中裝滿了黑油,他們將黑油點燃後,甩向莊園,只是轉眼間,整個藥師園被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園中響起一陣陣淒慘的叫聲,想來是那黑油澆在了他們的身上,整個人也被點燃了。
我雙掌挾著萬鈞之力掃向牆頭,轟隆一聲,牆頭倒塌,躲在牆後的人沒有來得及反應,就骨碎肉濺被砸向了半空,立在牆頭,我嘿聲冷笑,「赤牙所屬,給我殺!」
無數幽靈般的身形飛起,飛撲入藥師園中,我的耳中立刻響起了陣陣兵器的碰撞聲和慘叫聲,扭頭對身後的天一說道:「師叔,這些傢伙不值得我們動手,就讓血牙去做吧!」說著,我厲聲地說道:「雄海,這前院的人就交給你了,不得一個人逃跑,凡是這個莊園中的所屬,一個不留,格殺勿論!」
「雄海領命!」雄海躬身回答,大吼一聲,飛身撲進了火場,手中執著一把奇形的兵器,有四尺長,柄桿是銀色的,把手用紫檀木裝成,有四道指凹,柄與桿相連的地方垂著一圈柔軟的黑皮套索,順著銀燦燦的柄桿望上去,有五根拇指粗細的鋼條自桿身分開,組成一個同心弧形又收攏於桿頂,看去就是一個中空的爪形圖案。
這詭異的兵器有一個詭異的名字,叫做輪迴杖!
雄海飛撲進鬥場之中,手中的輪迴杖宛如是雷神的霹靂槌,是八臂魔揮展的手臂,滾滾翻翻,洶湧激蕩,彷彿狂風橫掃,怒浪澎湃,而光閃輝耀,流芒旋迴,溜溜的鮮血隨著杖影濺射,聲聲的哀號在杖勢的揮舞中縈繞,人體摔拋著,碎肉飛灑著,斷矢殘箭夾雜著兵刃紛紛墜跌,從他出現以後,整個赤牙成員更加的狠烈,轉眼間,原本是救死扶傷的藥師園變成了一個修羅屠場。
「師叔,我們去後院!」我輕聲地說道。
點點頭,我和天一如輕煙般飛過了前院,直撲後院而去。雖然前院喊殺聲震天,但是卻沒有驚動後院的人,火光照耀下,裏面一片安靜。
我冷笑著,和天一來到了後院。所謂的後院,就是一個單獨的小院子,院中只有一幢小屋,我們剛踏進小院,只聽連聲暴喝響起,五條人影自小屋兩側飛出,聲勢凌厲地向我們撲來。
我嘴角一挑,微微的哂笑,向前大踏一步,剛要出手,就聽到天一的聲音響起:「正陽,不必和他們糾纏,這裏就交給我,你去找正主吧!」說著,天一如一隻蒼鷹般飛起,在空中詭異地三折,將那五人攔下。
我知道天一的實力,朗聲笑道:「那麼就有勞師叔了!」說著,我抬腳向那小屋中走去。
早有人飛身向我撲來,手中的長劍帶著風雷之聲,我沒有理睬,逕自向小屋走去。
就聽天一笑道:「小夥子,你的對手是我!」我根本就不用擔心,我頭也不回地來到了小屋門前,因為我知道,他們絕飛不出天一的手心。
單手虛空一按,小屋的門被我的真氣震開,華清坐在房間正中,雙目微合,沒有理會我的到來。
我笑道:「華大夫,我們又見面了!」
還是沒有回答,我不禁感到有些詫異,體內真氣湧動,龐大的氣場自我身上發出,將整個房間籠罩著,屋中氣流湧動,華清的身體倒下了。
我一愣,好奇怪呀,我完全無法感受到他的氣機所在,雖然他那麼真實的在我面前,我緩緩走上前去俯身查看,華清身體冰涼僵硬,顯然已經氣絕多時,我明白了,他知道自己絕對難以逃出我的手心,已經自我了斷了!
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這樣的一個人,他所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是一個很理智的人,雖然我沒有和他當面打過多少交道,但是我已經把他當成了我的一個敵手,一個令我尊敬的敵手。
我長嘆一聲,站起身來,緩緩的向屋外走去!
只是那麼短短的時間裏,天一已經解決了他的對手,在屋外等著我,看到我出來,他詫異地問道:「正陽,怎麼回事?」
「他已經自盡了!」我緩緩地說道。
「那你為何如此的消沉,我們已經勝利了!」

「是呀,我們已經勝利了!」我長嘆一聲,但是我心裏清楚,這只是第一場勝利,後面還有更多的鬥爭在等待著我。
前院的喊殺聲已經沉寂了下來,看到雄海他們已經結束了戰鬥,呵呵,殺戮?人的欲望中本來就充滿了殺戮!我笑道。
這時,雄海一身是血地走進了後院,他躬身向我施禮:「主公,敵人已經全部肅清,下面我們怎麼辦?」
我扭頭看看身後的小屋,「燒!把整個藥師園給我化成一片灰燼!」我狠狠地說道。
華清在涼州享有很高的聲譽,我不能讓別人知道這是我做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一切的罪惡與血腥化成一片灰燼。
藥師園被籠罩在熊熊大火之中,這裏曾經是涼州人心中的驕傲,但是十年以後,二十年以後,又有多少人還記得這藥師園呢?
可惜我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因為,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待著我。……

粟陽而來的兩萬輕騎呼嘯著向涼州疾馳,如果順利,今天寅時就可以到達前方的達阪山,然後只要半天的功夫,就可以到達涼州。蘇寶衡心中有些得意,粟陽主帥白縉在接到溫國賢的求援信以後,一直有些猶豫,他始終無法下定決心前往救援,畢竟對手是目前不知道行蹤的許正陽。但是蘇寶衡卻不這麼認為,他認為溫國賢之所以前來求援,涼州城必然已經落入他的控制,眼下溫國賢擔心的是在升平大草原的修羅兵團,只要將粟陽的兵馬移到涼州,憑藉涼州的險峻,一定可以將修羅兵團阻於涼州城下,那時再由其他幾個關隘的守軍出兵相助,只要能夠支持一個月,東京兵馬準備齊備,就可以發兵而來,那時,這首功必然是粟陽一系的!
但是白縉始終無法下定決心,讓他有些不耐煩,於是他請兵兩萬,飛奔涼州,如果涼州依然在溫國賢控制之下,那麼他就順勢接收,然後派人通知白縉,出兵增援;如果形勢不對,就立刻回到粟陽,準備依藉粟陽的險峻來阻擋修羅兵團。
白縉在他的再三勸說之下,心中也有些心動,畢竟如此一個大功就此棄置,實在是可惜,於是蘇寶衡帶領著他的人馬向涼州逼近。

達阪山位於涼州北三百里,算起來也是十萬大山的一個支脈,它坐落在涼州爻水上游,向東一百里就是十萬大山,在兩片連綿的大山中,有一條大峽谷,爻水從峽谷中流過,兩岸便是馬匹行人千百年踏出的小道。這裏是明月通往涼州的必經之路,出了峽谷再南行五十里,就可以看到涼州了,所以這條路被稱為狄道。
南北流向的爻水,進入了峽谷後驟然變窄,卻只是倚著峽谷西邊的大山而下,河道東邊,竟有兩丈多寬的碎石山連接大山。所謂的狄道,正是在這寬緩的斜坡上踏出的一條便道。這條狄道雖然在峽谷之中,卻是有水有草有遮蓋,十分便利行人歇息。所以奔波於明月和飛天的商旅行人盡皆視狄道為福道,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裏會成為最險要的兵家要塞!
此刻,向北行已經站在這峽谷的盡頭,從兩年前他第一次從這裏經過,他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峽谷。在沒有開元的時候,涼州以北乃是修羅兵團的駐紮地,兩年來,向北行多次來到這個地方觀察,他對這峽谷中的每一草每一木都是十分熟悉。
由於自六十年前,我的曾祖許鵬的浴火鳳凰軍團將明月打敗,涼州成了一個不設防的城市,兩國多年沒有戰事,所以這裏的要塞意義已經被忽略了。當年曾祖就是將粟陽守軍引出後殲滅,從而佔領了粟陽,這場戰役在曾祖給我留下的練兵紀要中,有十分詳細的記載,所以當我聽到了粟陽來敵,我就知道機會來了!我寫信給向東行兩人,著向東行清理涼州城內的一切敵對勢力,而向北行則負責伏擊粟陽來敵!
向北行在接到了我的手書以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狄道峽谷。且不說這裏是粟陽來敵的必經之路,僅說兩岸廣闊的高山密林,山坡不陡不緩,林木不稀不密,便於向北行所屬的輕騎衝鋒,也便於隱藏,當真是天下難以尋覓的騎兵埋伏的絕佳妙地!
向北行將所屬的一萬輕騎兵分為四路埋伏,北邊谷口埋伏兩千五百人馬,堵截對方的退路;南邊谷口埋伏兩千五百人馬,堵截出路;西邊山高林密,且有爻水滾滾,便也只埋伏了一千輕騎,專門截殺冒死泅渡過去的漏網敵人,其餘四千人馬,全部埋伏在東岸十餘里的山林之中。
向北行下了狠心,要將粟陽來犯之敵全數殲滅,這也是我給他下達的命令!於是他更是對屬下各部發出最為嚴厲的命令:任誰放走一個粟陽來敵,就用自己的頭顱來換!
寅時,蘇寶衡率領著粟陽騎兵進入了爻水峽谷,揮刀向前行進。當幾近二十里長的峽谷中裝滿了兩萬輕騎兵時,兩岸密林中戰鼓聲隆隆驟起,牛角號嗚嗚發出淒厲的長鳴,滾木檑石夾著箭雨隆隆飛下,東岸山坡的白色鐵騎排山倒海般壓頂殺來。
粟陽輕騎兵猝不及防之下,受到如此猛烈的攻擊,頓時亂成了一團,潮水般地迴旋倒退,但是已經晚了,馬前身後都是鐵騎洶湧,迎頭截殺。西邊是波濤滾滾的爻水,退無可退,逃無可逃,東岸的白色鐵騎主力以一千騎為一個輪次,一波又一波地發動強力衝鋒,輪番向峽谷中衝殺。
說起來,粟陽輕騎也是明月帝國中極為兇悍的一支騎兵,但是向北行手中的這支輕騎,乃是修羅兵團來到涼州以後招募當地的士兵,這涼州本來地處四戰之地,加上身前的升平大草原,自軒轅帝國興起,他們就沒有停止過戰鬥。於是,他們為了生存,半農半牧,人人皆兵,死力奮戰,竟然越戰越強。後來雖然兵敗,涼州戰事不再,被同化了許多,但是骨子裏面的兇悍之氣依然存在,更是受到兵團的鼓勵,每天和飛天的騎兵爭鬥,從新兵到老兵,他們幾乎是在戰場上度過,他們那骨子裏的狂野之氣已經被激發,祖先那好戰的性格也已經被挑逗了出來,如今這批涼州鐵騎,才是這炎黃大陸上唯一一支能夠和閃族鐵騎相提並論的無敵鐵騎!
蘇寶衡死命督戰,企圖穩住陣腳,向前突進,但是當涼州鐵騎激越高亢的喊殺聲傳來時,當一片白色的洪流自四面八方湧來時,他也迷惑了,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的兵馬,他也不知道究竟向哪一個方向突擊,他感到絕望了!
涼州鐵騎威猛的衝殺,顯然是要痛下殺手將他們斬草除根,否則,又怎麼會連最普通的圍師必闕的用兵典訓也全然不顧了!眼見必死,蘇寶衡和他的手下反而激起了兇性,他們死命地拼殺,蘇寶衡更是奮不顧身!
「蘇寶衡,把你的頭拿來,讓我回去向主公覆命!」在震天的廝殺聲中,一個清朗的聲音那麼清楚地傳來,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卻可以清楚的聽見。

蘇寶衡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亂軍之中,一匹白色雄駒之上,一個面孔英俊,但是卻透出一種冷厲肅殺之氣的年輕人,手執一把斬天戟,在戰場中左衝右突,白色的征袍之上已經被鮮血浸透,他在自己的陣中縱情衝殺,馬前沒有一合之將,斬天戟帶著龐大的勁氣呼嘯縱橫,此刻他已經將自己牢牢地盯住!
蘇寶衡大聲喝道:「來將何人!」
「記住了,殺你之人乃是修羅兵團驍騎營都指揮使,青州鬼狐子向北行!」向北行說著,手中揮舞斬天戟向蘇寶衡衝來,手中的斬天戟摧枯拉朽,攔在他馬前的粟陽軍士紛紛落馬,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衝到了蘇寶衡的面前,大戟一揮,向他砸去,勁氣呼嘯,將他的身形牢牢鎖住。
蘇寶衡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一舞手中大斧,大喝一聲向外一封,只聽一聲巨響,蘇寶衡的坐騎向後連退兩步,蘇寶衡更是覺得兩臂麻木,一股詭異真氣撼向自己的心脈,他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突然感到自己是多麼的無知和可笑!
向北行鄙夷地看了一眼蘇寶衡,大戟一掄,將兩個企圖上來救援的粟陽騎兵斬於馬下,他冷冷地說道:「就憑你還想和我家主公鬥?真是妄想!再接我一戟!」說著,人馬渾如一體,手中大戟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弧線,直刺而來。
蘇寶衡此刻兩臂酸麻還沒有過去,無奈之下,擺動大斧迎上,只覺眼前一花,大戟似乎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接著覺得胸口一疼,那斬天戟已經將他的胸口刺透。向北行單手將蘇寶衡的屍體挑起,向外一甩,大喝一聲:
「粟陽騎兵,你們的將軍已經死了,還不投降?」
看著主帥的屍體,粟陽騎兵心中再無鬥志,這場戰鬥從寅時殺到了卯時,峽谷中被箭雨檑石滾木擊殺的屍骨累累,南北兩谷口被涼州鐵騎殺的屍體封住了山道,緊靠西山的爻水竟然被鮮血染成了一條紅河!
隨著時間的推移,涼州鐵騎的方陣變成了散騎衝殺,戰鼓震天動地,不管粟陽騎兵叫喊什麼,涼州鐵騎只是輪番衝殺,不許一個人活在眼前!屍橫遍野,鮮血潺潺。兩萬粟陽騎兵的鬥志徹底被擊垮,他們一起下馬,丟下手中的武器,湧到了河邊跪倒在地,哇哇啦啦地哭喊!
白色洪流合攏了,還滴著鮮血的兵器懸在他們的頭顱之上;黑色的旌旗之下,向北行左臂鮮血流淌,看著眼前的戰場,嘴角擠出一絲冷酷的微笑。
「將軍,殘敵肅清,來犯之敵沒有一個逃跑,尚有六千粟陽俘虜,請問將軍如何處置?」一名副將跑來問道。
「將他們的衣服、盔甲脫去!」向北行冷冷地說道:「全軍換上敵軍的盔甲,連夜奔襲粟陽!」
「那這些俘虜?」
「殺!」向北行的聲音像是從肺中擠出,帶著無比的冷酷。微微一愣,副將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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