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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書:說英雄誰是英雄:驚艷一槍(共3冊)【經典新版】

約會情人,要在花前月下,不管月上柳梢頭,還是夜半無人私語時,都要講究情調。
殺人呢?

酉時。
沒有比這更幽美的時分。人們工作了一天,各自拖著疲乏的身軀回家,家家昇起了炊煙,人人圍在桌前晚膳,孩子們在門前嬉戲,撲抓遍地的點點流螢,天空佈起了會眨眼的星燈,戶戶點亮了會流淚的燭光。溫馨無比,無比的溫馨。
沒有比這更憂傷的時刻。看黑夜如何逐走黃昏,聽大地如何變得逐漸沉寂。雪,在沒有陽光的融解下,如何要凍結窗內的燭火;人,在工作了一整天之後,如何讓疲憊去絕望了明天的期待。幽黯無盡,無盡的幽黯。
這是個特別美麗和特別悽其的時節。
這時候,王小石就在風刀霜劍裡,來到「孔雀樓」。
他要殺人。
--必殺諸葛!

孔雀樓三樓北四窗挑出了一盞燈籠。
燈籠亮著朱印「傅」字。
王小石一看,立即上樓。
這時候,孔雀樓上都是客人。
食客。
一家大小來吃個飽的、跟三五友好來小酌的、跑江湖的、幹一整天活的、潦落不得志的、當官發財得意的,全在這兒,各據一桌,或各占一座,聊天的聊天,充饑的充饑,醉翁之意的醉翁之意。
人多極了。
幾乎客滿。
--如此興旺發達,豈能聯想到萬民疾苦、邊疆告急!
王小石一上樓,見到一個手裡拿著個鳥籠的相師就問:「你喝的是什麼茶?」
相師想也不想,即答:「檢查。」
王小石立刻就上二樓。
因為那是一句暗號。
(王小石問:「點子在不在上面?」
對方答:「在。」)
在--他就上去。
上了二樓。
一上二樓,他就問那個不住打噴嚏的店夥:「山有好樹,就有好水;一家好酒樓要用什麼方法才能留得住永久的客人?」
店夥答:「終生名菜。」
王小石聽罷,即上三樓。
因為那也是一句暗號。
(王小石問:「一切行動都照常嗎?」
對方答:「照樣。」)
於是他上了三樓,到了北四房。
房前站了兩個人,腰繫蟒鞭,背插金鞭,目含厲光,站在那兒,就像兩座門神,一看便知是曾經著意打扮,其中一人,不知怎的,王小石覺得有些眼熟。
三樓都是為貴賓而設的廳房,雖人客滿,但人客都在房裡,反而很覺清靜。
王小石一步上樓來,那兩人完全不動、不看、不回頭,但王小石卻感覺到他們已在留意著自己。
他毫不猶豫的就走了過去。
直走向北三房。
還走過了北三房。
到了北四房。
他施施然經過那兩人身前。
走進了第五房。

王小石一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在那一房人的詫異與詢問聲中,他已衝了進去。他不等傅宗書的擲杯為號,已一腳踢破兩房相隔的木板牆,牆倒桌翻,王小石就看見四房裡有兩個人正離桌而起。
其中一人,紫膛國字臉,五綹長髯如鐵,不怒而威,驚而鎮定,正是傅宗書。
另一人,深目濃眉,臉透赤色,倉惶而起。
座上還有幾個人,但王小石一眼望去,只看見這兩人。
王小石衝了過去。
那人大喝一聲:「拿下!」
有三個人已欺近王小石,另外一人已護在那人身前。
那三名逼近王小石的人,一人施展擒拿手要制住王小石的攻勢,一人舉籐盾要攔住王小石的刀光,一人以掃堂腿、攔江網猛攻王小石的下盤。
這三人的攻勢,王小石絕不是應付不了。
不過,如果他要應付這三人的攻勢,他的攻勢就免不了要一緩。
他不想緩。
他不能緩。
他發出了刀和劍。
空手發出「隔空相思刀」、「凌空銷魂劍」。
這三人立刻倒下了兩人。
可是王小石背部也受重擊。
他的血湧在喉間,但還沒有溢出唇邊,他已衝近諸葛先生身前。
諸葛先生身前的那名侍衛立即出刀。
一出刀,刀就斷成七截。
七截刀分七個部位激射向王小石。
--原來那不是刀,而是暗器!
王小石拔刀。
刀光驚艷般地亮起,一如流星自長空劃過。
七截斷刀,自七個方向射出。
有人悶哼,有人哀號,有人自血光中倒了下來。
剛才三人中剩下的一人,和護在諸葛先生面前的高手,一前一後,夾擊王小石。
這時,諸葛先生已躍到了窗前,準備跳下去--一落大街,要殺他就難若登天了。
王小石雙袖忽然一捲,把一前一後兩名敵手都捲飛出去,撞向諸葛先生!
--如果諸葛先生這時跳下去,就一定給這兩人砸箇正著,以這種猛勢,只怕非死亦得重傷不可!
諸葛先生忽如游魚般一溜,避過窗口,背貼板牆。那兩名高手不及半聲呼叫,已自窗口掉落街心。
王小石身形展動,已到了諸葛先生身前。
他只求速殺諸葛。
就在這時,他的胸際又著了一擊。
重擊。
他悶哼一聲,那一刀像一記無意的顧盼、刻意的雷殛,直劈諸葛先生。
刀光如深深的恨,淺淺的夢,又似歲月的淚痕。
諸葛先生忽然尖嘯起來。
遽然之間,他只一舉手、一投足間,王小石那一刀就不知怎的,給一種完全無法抗拒的大力,轉移了並空發了那一刀。
那一刀雖然空發,但刀勢依然擊落在諸葛先生身上。
諸葛先生大喝一聲,身後的牆轟然而塌,他已退身到北三房裡。
這時,那兩名給王小石推出窗外的高手,這時才蓬、蓬二聲落到地面。街外傳來驚呼。
王小石跟進北三房。
北三房杯碎碗裂,有人驚呼,有人摔跌。
王小石什麼都看不見。
他看不見其他的人。
他看不見杯,看不見碗,看不見酒,看不見桌,看不見椅,甚至連牆都看不見。
他只看見一個人。
諸葛先生。
--他要殺他。
--非殺不可。
他拔劍。
他拔劍的時候,前面迎過來,後面追過來、左右包抄過來的至少有七個人向他發出了攻襲。
狠命的攻襲。
但當他拔出了劍的時候,那七人都已倒了下去,就只剩下了劍光。
那三分驚艷、三分瀟灑、三分惆悵和一分不可一世的劍光。
那一劍的意境,無法用語言、用圖畫、用文字去形容,既不是快,亦不是奇,也不是絕,更不只是優美。
而是一種只應天上有、不應世間無的劍法。
這一劍刺向諸葛先生。
這一劍勢無可挽。
(如果前面是太陽,他就刺向太陽;如果前面是死亡,他就刺向死亡;如果前面站著是他自己,他就刺向自己--)
諸葛先生只做了一件事。
他突然分了開來。
一個好端端的人,不可能「突然」給「分」了開來。
他的頭和四肢,乍然間像是全「四分五裂」了一般。
然後驟然一分而合,頭和手腳,又「合」了回來。
但就在那一「分」之際,諸葛已破解了王小石那不可一世的一劍。
(王小石見過這種奇招。)
(在「六分半總堂」的決戰裡,「後會有期」的「兵解神功」,便是能把自己的四肢分成前後左右四個角度折裂,像驟然「斷」了,或遽了「長」了起來一樣,攻擊角度可以說是詭異已極!)
現在諸葛使的也正是這一招。
王小石嘴角溢出了鮮血。
--剛才受重擊的傷,到現在才流到唇邊。
諸葛先生一招破解來勢,並不戀戰,立刻疾退。
背後的大桌連著酒菜給撞翻。
至少有十一個人,連同剛才守在外面的兩座「門神」,也向王小石衝了過來。
王小石不退。
從他闖入席間起,他從來就沒有退過半步。
他刀劍齊出。
諸葛先生如一隻白鶴般掠起,更如一隻鐵鶻般彈了起來,輕如一隻蜻蜓;那兩座門神的金鞭和蟒鞭,同時擊向王小石。
王小石沒有避。
軟鞭捲在臉上。
臉頰上登時多了一道血痕。
金鞭打在肩上。
王小石哇地咯了一口血。
但他手上的三顆石子,已疾射而出!
諸葛先生左右膝各中一枚,額上又著一枚,腳一軟,登時往前仆跌,王小石劍下刀落,就要砍下諸葛先生的人頭--
忽聽有人雷也似的暴喝一聲:
「住手!」
「璫」的一聲,星花四濺,一人隨手抄來一把斬馬刀,竟格住了他的刀和劍。
王小石一看,只見那人氣派堂堂、神威凜凜、炯炯有神、虎虎生風,正是當今丞相傅宗書!

三    破、破、破、破、破、破、破!
--無稽!
不正是傅宗書要他去殺死諸葛先生的嗎?怎麼現在反而是傅宗書來救諸葛先生!--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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