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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異寶錄之6【黃金玉棺】

「玉石封殭」是古代一種很殘忍的人殉,製作這種人殉的工藝也非常簡單,但是所用的藥物配方卻非常複雜。就是把玉石事先磨成粉,用東西調成糊狀;將需要殉葬的人脫光衣服,餵入一種特殊的藥物,讓那個人處於昏死狀態。再用玉石糊把這個人包裹起來,等乾了之後再進行雕刻。這樣,一尊「玉石封殭」就完成了。
據說玉石中的人可以保持千年不腐,是一具被咒語和藥物控制的殭屍,一旦脫身出來,便可以變成墓葬裏的衛士,殺死進入墓葬的每一個人。
在十八世紀,英國的探險家們最先在印度的某些地區發現這種人殉,經鑒定,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歷史,比非洲的木乃伊要晚一些。這種技術是隨佛教傳入中國的,在漢代還風靡了一陣子,但是由於要用活人製作,過於殘忍,後來就用死人,漢朝末年漸漸被擯棄了。
苗君儒他們在考古的時候,在漢代的墓葬中,發現過類似的「玉石封殭」,敲碎玉石後,裏面的人都已經腐爛,變成了一堆枯骨,不再是殭屍。據史料記載,這種工藝在隋朝初年就已經失傳了,之後挖掘出來的歷代大墓葬,都未發現這種東西。
想不到李元昊的王陵裏還有這種東西,而且封在裏面的人,歷經千年,居然跟活人一樣。
當時製造「玉石封殭」的時候,是怎麼弄到那早已經失傳的工藝的?苗君儒想到:難道西夏人在佛經裏發現了這種製作工藝?
蔡金林問:「什麼是玉石封殭?」
齊遠大說道:「你也看到了,就是被玉石封住的殭屍!」
「可他並不僵呀!」剛才用槍戳了一下的那個士兵說。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苗君儒看到地上的屍體漸漸起了變化。皮膚逐漸變黑並萎縮下去,貫在頭頂的頭髮原本還泛著黑色的光澤,也迅速乾枯,變得灰白,讓大家吃驚的是,屍體的身上長出了一層白毛,尤其是手上,長長的指甲變黑,滿手長滿了白毛。
這一切變化,和民間傳說中的殭屍沒有兩樣。那些士兵也嚇得退後,一個個舉起手中的槍。
「這具殭屍該不會跳起來吃人吧?」蔡金林說道:「對付殭屍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火,點火一燒他就變成灰了!」
可是在墓室之內,誰敢點火?
蔡金林對那個排長說道:「叫上面的人把那兩桶汽油拿下來。」
上面傳來「咚咚」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沉重的東西落在地上,整個墓室內都幾乎跟著震動起來。
「連長,連長!」上面的人在洞口叫道:「那些人不知道用什麼東西,把大塊大塊的石頭飛過來了,我們頂不住了!」
是古代攻城用的投石機,苗君儒已經想到了,拓跋索達見這邊的武器太厲害,便拿來了投石機。這種投石機能夠把幾十上百斤的大石頭,投出幾百米遠。那些西夏武士躲在士兵們的射程之外發動這種攻擊,倒是聰明之舉。
用不了多久,上面的那一排人,很快就會被擊潰。
「媽的,你們不知道開槍嗎?」那個排長叫道。
上面的人回答:「距離太遠,我們開槍打不到他們!」
那個排長叫道:「他們用石頭打你們,你們不知道用小炮轟他們嗎?我不管你們上面的情況怎麼樣,想辦法給我頂住。」
「殭屍呀!」隨著一聲驚喊,墓室內槍聲大作。苗君儒見那具殭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立了起來,旁邊的士兵紛紛開槍射擊。子彈射入殭屍體內,發出「撲撲」的聲音。
殭屍的身體被打成了蜂窩狀,但是依然站立著,並慢慢轉身,朝最近的一個士兵撲過去。那個士兵嚇得大叫,腳下一軟,連滾帶爬地跑開。
殭屍的行動速度很緩慢,要不然的話,那個士兵早已經被抓住了。
齊遠大的聲音打顫:「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的不相信,殭屍居然能像活人一樣走路,很多民間傳言都是真的!」
「我相信民間傳言,」苗君儒說道:「民間對付殭屍的方法有很多種,你認為哪一種好呢?」
「對付殭屍,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你會嗎?」齊遠大問。
「和你一樣,我不會,」苗君儒說道:「要是趙二沒有死,也許會有辦法!他是幹盜墓的,應該知道怎麼樣對付殭屍。」
「要是我叔叔下來就好了!」李道明說道:「他也應該知道。」
「你叔叔呢?」苗君儒問:「在上面的時候,他不是和你們在一起的嗎?」
「原先是和我們在一起的,可是你救了那個小孩子後,他就不見了,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李道明說道:「我還以為他跟你們一起掉下來了呢!」
李子新離奇失蹤,確實有些令人不可思議。
那具殭屍並不畏槍彈,在士兵們的射擊中,雙手平伸著,一步一步向前走。
「老爸,老爸,他們要出來了!」林寶寶叫道。
林卿雲也驚叫起來:「苗老師,這些石像裏的人,全都……」
不用她再說,大家已經看到了。一尊尊的玉石雕像自動碎裂開來,就像蟬蛹破殼一樣,從裏面走出一具具的殭屍。與第一具殭屍一樣,剛出來的時候,他們跟一個活人沒有兩樣,可沒過多久,就變成了乾屍。

這麼多士兵都無法對付一具殭屍,一下子出現那麼多具殭屍,怎麼應付得過來呢?殭屍的行動速度雖然慢,但卻一步步地向人們逼了過來,有幾個躲避不及的士兵,已經被殭屍抓住。慘叫聲中,那幾個士兵的肉被一塊塊地撕扯下來,鮮血頓時狂射出來。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間便被撕成了碎片。
那些殭屍大口大口地吃著人肉,吃得津津有味,彷彿是世上最美味的佳餚。一具殭屍拿著一個士兵的手臂,一下一下地啃著,還不時抬頭來看周圍的人,嘴角邊不斷往下流著鮮血,臉上彷彿還閃過一抹詭異的微笑。
士兵們大叫著,爭先恐後地抓著洞口垂下來的繩子往上爬,不少人掉到水潭裏,掙扎幾下後沉了下去。
林卿雲和林寶寶嚇得躲在苗君儒的身後,他們站在大殿的中間,如果那些殭屍要攻擊他們的話,他們根本沒路可逃。
奇怪的是,那些殭屍似乎有點畏懼苗君儒,並不向他們這邊走過來,而是向那些士兵一步步逼過去。
苗君儒胸前的佛珠又放射出一道金黃色的佛光,佛光照住了他身邊的幾個人。那些殭屍非常畏懼佛光,全都往後退了回去。
蔡金林看到這景象,忙上前,想奪走苗君儒胸前的佛珠。
「你不想死的話就別動,」苗君儒叫道:「這串佛珠是一位得道高僧送給我的,你沒有佛緣和慧根,拿去也沒有用!」
聽苗君儒這麼說,蔡金林不敢動了,驚恐地看著那些殭屍,低聲道:「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有佛光罩著,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也不是辦法,被這些殭屍困住,就是困也困死了。苗君儒看著那些殭屍,腦海中思索著對策。
他聽一個盜墓人說過,死人之所以變成殭屍,是因為人死的時候,喉嚨內還有一口氣,古代有的盜墓人在遇到殭屍後,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對付,就趁殭屍不注意的情況下,口對口的把那口氣給吸出來。殭屍沒有氣,就變成死屍了。
要人跟殭屍接吻,說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何況萬一給殭屍抓住,咬上一口,也就玩完了。
他看看這些殭屍雖然渾身赤裸,但是腳上卻穿著黑色的牛皮官靴,這種牛皮官靴也與古代那些官靴不同,底跟很厚。
每一具殭屍在走動的時候,腳步都是在地板上平移的,一下一下地走,似乎很有規律。
他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會有吃人的殭屍,也許問題就出在殭屍腳上的牛皮官靴裏。他從工具包中拿出指北針,見上面的指針轉動得異常。
「想辦法摔倒一具殭屍,脫下他腳下的靴子,」苗君儒說道。
「你懷疑他們腳下的靴子有問題?」齊遠大問。
李道明說道:「你看那些士兵,恨不得長翅膀飛上去,膽子都快嚇破了,誰還有膽量去抓殭屍呀?」
「我去!」站在他們旁邊的那個排長說:「是不是把殭屍按倒後,脫下靴子就行了?」
苗君儒說道:「是的,你千萬要注意安全。」
丹陛下面的文武大臣向那些士兵逼過去,但是丹陛上面的八位宮女卻落了單,那幾個宮女只在丹陛上面來回走動,並不下來。
那個排長小心地走上台階,用了一個掃蹚腿,把一個宮女掃落在地,用手扯著那個宮女的一隻手,從上面拖了下來,到下面後,將宮女俯面推倒在地上,一腳踏在宮女的背上,雙手同時將宮女腳上的靴子脫了下來。這幾下乾淨利索,沒有一定的武術功底,很難辦到。
奇怪的是,那宮女被脫掉靴子後,便不再掙扎。
那排長拿著兩隻靴子,來到苗君儒面前,說道:「想不到這雙靴子倒挺重的!」
「你叫什麼?」苗君儒問。
「我姓程,當兵的人無名,就叫我程排長吧,」程排長說道:「剛才實在多有冒犯!」
「他是你的連長呀!」苗君儒說道:「換了別人也會這樣的!」
西夏國的女性並不裹腳,所以她們的腳幾乎和男人一樣大。苗君儒拿著兩雙靴子,幾下撕開,看到了裏面兩塊黑色的石板。
他從工具包中拿出小鐵錘,剛一湊上去就被吸住,是磁石。
那些士兵已經被殭屍逼到了水塘邊上,打完了槍裏的子彈後,膽子大的士兵揮起了槍托,朝那些殭屍身上狠砸。這一砸還砸出了效果,有的殭屍頭部被砸掉,定在那裏不動了。
蛇無頭必死,殭屍無頭也一樣。脖子一斷,喉嚨內的那股氣散掉了,自然就失去了戾氣,成了真正的死屍。其他的士兵見這方法有效,紛紛效仿,兩三個人一組,背靠著背,與撲過來的殭屍對抗著。
齊遠大問:「這磁石是怎麼回事?」
「我們的腳下應該有一塊大磁石,是控制這些殭屍的,」苗君儒說道:「我們進來後,打亂了這裏的磁場,殭屍腳底下的磁石感應到了後,就會打破包裹在身上的玉石,出來後對人發起攻擊!這就是仁德皇帝對我說的驚動了地下的亡靈!」
由於士兵的人數太少,相對來說槍支較短,兩三次擊不中,就有可能被殭屍抓住,撕成碎片。
蔡金林對李道明叫道:「你們不是去尋找天師神劍的嗎?有天師神劍在,就可以對付這些殭屍了!」
李道明說道:「可是我們沒有找到!」
「走,我們過去!」苗君儒說道。李菊香帶他去拿天師神劍,肯定是有很大用途的,現在那把劍掉到了水塘裏,只有下去摸上來。
他們幾個人來到水塘邊,那些殭屍見到佛光,紛紛退去。墓室內一股很濃的血腥味,最起碼有十幾個士兵喪命在殭屍的手下,地上流淌著鮮紅的血和一根根啃得沒有了肉的骨頭。
苗君儒想下水去撈那把劍,可是他一下水,佛光會消失,那些殭屍又會撲上來。
「苗老師,我下去撈!」林卿雲說道。她從地上撿起一個手電筒,身體一縱,已經跳到了水塘中,苗君儒想要制止,已經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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