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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錢對決之13【險境對決】

傅華就跟著工作人員去了一個戒備森嚴的地方,工作人員把他帶進一個辦公室,楊志欣已經等在那裏了。
辦公室裏還有一個頭髮已經全白,神態十分威嚴的人。
楊志欣看到傅華,就介紹道:「傅華,這位是安部長,他想向你瞭解一下關於齊隆寶的事,你把你所知道關於齊隆寶的一切,都跟他做詳細的彙報吧。」
傅華的眉頭皺了一下,看了一眼安部長,說:「不知道部長您要的這個全部,是指什麼啊?」
安部長說:「當然是指你跟齊隆寶打交道的過程中發生的所有事情了,怎麼,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傅華點了一下頭,說:「是的,安部長,這裏面牽涉到我的朋友,他們的一些行為不一定是合法的,我如果把事情的全部經過都講了,可能會害到他們的。」
關於齊隆寶的事,其中牽涉到了喬玉甄、黃易明、呂鑫、羅茜男這些人,他們的行事作風有許多是不能說的,特別是喬玉甄,更是直接參與了齊隆寶的犯罪行為,如果真要追究的話,恐怕這些朋友多少也會受到牽連。
安部長笑笑說:「你還挺夠義氣的啊,好,傅華同志,我是負責國家安全事務的人,對我來說:「那些還沒上升到危害國家安全程度的行為,我是可以忽視不理的。這樣吧,我答應你,這件事情中,我只追究涉及國家安全的部分,其他的行為我不會去追究的。」
傅華有些懷疑地說:「您說了能算嗎?」
楊志欣在一旁說:「誒,傅華,你怎麼跟安部長說話的啊!安部長是這個部門的負責人,他能騙你嗎?難道說他還不如你那些朋友可信嗎?」
傅華無奈地說:「那可很難說:「現在一直害我的,就是這個部門的重要人物和他的屬下,而幫我的,卻是我的那些朋友。」
安部長聽了,釋出誠意說:「傅華同志,我對沒能約束好齊隆寶的行為給你造成的傷害十分抱歉。我們畢竟初次相識,你可能還無法一下子就信任我,這樣吧,就讓志欣同志給我做個擔保好了。」
楊志欣聽了,趕忙說:「好,傅華,我就幫安部長做這個擔保人好了,我保證他會說到做到的,這下你總可以說了吧?」
楊志欣肯出面作擔保,傅華就不能不說了,於是他將怎麼認識喬玉甄的,然後因為牽涉到雎心雄的事,齊隆寶又是如何綁架了他的家人,以及他是怎麼知道楚歌辰這個人的等等經過,詳細的講了一遍。
聽傅華講完,安部長微微點了點頭,說:「傅華同志,你在這件事情中有勇有謀,把事情處理得很好啊。」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部長,您就別來笑話我了,什麼有勇有謀啊,我那都是為了活命,心裏不知道有多害怕呢。」
安部長笑笑說:「沒有人遇到這種情況會不害怕的,你能夠做到那種程度,已經相當不錯了。傅華同志,我剛才已經安排在香港和洛杉磯的同志做了初步的查核,你說的大致屬實。」
傅華趕緊追問道:「您這麼說:「是不是意味著齊隆寶將會受到你們部門的懲處了啊?」
安部長點點頭,說:「肯定是的。在做進一步的落實之後,我們必然會對這種危害到國家安全的行為進行嚴厲打擊的。這次真是要謝謝你,幫我們挖出了這樣一個叛徒來。其實最近我們發現了一些洩密的事件,也在找究竟是什麼人向美國洩露了國家機密,你提供的這個線索正好幫我們解決了這個問題。」
傅華大感訝異地說:「這麼說齊隆寶真的做了背叛國家的事了?」
安部長說:「是的,你如果常看新聞的話,就會知道最近發生在美國的一個華裔商人被捕的事件。」
傅華說:「我知道,這件事情前些日子的新聞報導過,美國人指控那個商人向中國走私軍事武器上的精密儀器。」
安部長嚴肅地說:「你也知道,以美國為首的一些西方國家,對中國一直存有戒心,在軍事方面對我們採取封鎖措施,一些高科技產品禁止對中國出口,那個被指控的商人是我們一位從事秘密工作的同志,他的任務就是在美國幫我們採購需要的高科技儀器。這件事本來是不應該被發現的,結果他卻遭到了逮捕,我們就懷疑是內部有人出賣了他,但是一直都沒找到這個叛徒究竟是誰。」
安部長說到這裏,看著傅華說:「是你幫我解開了這個謎團,你這是為國家立了一次大功啊,謝謝你,傅華同志。」
傅華趕忙說:「謝我倒是沒必要了,您趕緊把齊隆寶給抓起來倒是真的,這樣我晚上也能睡得安穩一些。」
安部長笑笑說:「我怎麼不覺得你有怕他成這個樣子啊,我看你倒是趁這個機會把豐源中心和天豐源廣場這兩個項目抓在手裏,大賺了一把吧?」
傅華聽安部長特別點出這兩個項目,就知道安部長對很多事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暗自慶幸剛才沒做什麼隱瞞,不然很可能安部長對他就不是這個態度了。
傅華自嘲說:「您真是會開玩笑,我什麼大賺了一把啊,到現在我還欠人家一屁股債呢。」
「真的嗎?不會真的那麼慘吧?」安部長笑笑說。
傅華說:「當然是真的了,不信,您可以去調查一下中衡建工,看我是不是欠他們的工程款沒付啊。」
安部長開玩笑說:「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你來跟我工作好了,我看你很適合來我們部門工作呢。」
傅華笑了起來,趕忙說道:「我可不敢,我這人很膽小,你們這個部門這麼危險,在這裏工作要成天擔驚受怕的,我可不幹。」
安部長聽了笑說:「看來你還是覺得那兩個項目對你更有吸引力啊。好了傅華同志,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我要提醒你一下,剛才在這間辦公室所說的一切都涉及到國家機密,希望你能做到守口如瓶,不要對外洩露半個字。」
傅華鄭重地說:「我明白安部長,我一定會保守秘密的。」
安部長點了一下頭,說:「我相信你能做到,好了,傅華同志,我再次向你表示感謝,再見了。」
楊志欣和傅華就告別了安部長,坐車回到楊志欣的辦公室。
胡瑜非看到他們回來,急忙迎了上來,關切的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楊志欣說:「安部長已經對事情做了核實,也向傅華了解了一下具體的情形,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齊隆寶這次算是完蛋了。」
胡瑜非長出了一口氣,說:「哎,壓在我心頭的這塊石頭總算是可以搬開了,這個齊隆寶不倒臺的話,他對我們來說總是一個威脅。」
傅華笑說:「是啊,胡叔,安部長跟我說會懲處齊隆寶的,我也是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這些天來,我還是第一次感到這麼輕鬆啊。」
楊志欣看著興奮的兩人,潑冷水說:「你們倆先別急著這麼高興好嗎?你們不會以為事情到此就算是徹底解決了吧?」
胡瑜非愣了一下,說:「志欣,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事情到了這一步還不算解決了嗎?」
傅華也說:「楊叔啊,現在我們已經向安部長作了彙報,難道齊隆寶還有翻盤的機會嗎?」
楊志欣卻不表樂觀地說:「如果換做別人的話,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就算是被我們徹底給摁死了,別說翻盤,小命都可能會因此送掉的;但是你們別忘了,齊隆寶不是別人,他是魏立鵬的兒子,魏立鵬如果為兒子出手的話,結果會如何還很難說啊。」
聽楊志欣這麼說:「傅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知道自己確實是有點高興得太早了,忘了齊隆寶背後還有魏立鵬這樣一個強大的勢力存在。
作為一個相當護短的父親,魏立鵬絕不會對兒子將要被繩之以法的事袖手旁觀的,而魏立鵬一旦插手,作為現今政壇上的一個重量級人物,究竟能給這件事帶來多大的影響,是很難估量的。
傅華面色凝重地說:「楊叔,按您的估計,如果魏立鵬真的出來維護齊隆寶的話,齊隆寶會怎麼樣?」
楊志欣評析說:「齊隆寶當然不會一點事情都沒有,這畢竟涉及到出賣國家利益,一點不處理是交代不過去的;不過究竟會被處理到什麼程度,就要看高層究竟要賣魏立鵬多大的面子啦。」
傅華追問:「那齊隆寶還有沒有可能繼續待在現在的位置上,並保有現在的權力呢?」
楊志欣推測說:「顯然是不可能了,齊隆寶原來的位置涉及到很多秘密,如果繼續讓他留在那個位置上,那不等於給他機會繼續竊密嗎?我想這次齊隆寶最少也會被調離現在的崗位,上面很可能為了保全魏立鵬的面子,會給齊隆寶安排一個閒職養老。」
傅華氣憤地說:「做個紅二代還真是好啊,做出這種嚴重損害國家利益的事,居然還能全身而退。」
楊志欣說:「這也沒什麼,他的父親畢竟是黨國元老,國家為此給他一些回報也是正常的。」
傅華嘆說:「這些對我來說無所謂了,我也沒想非要置齊隆寶於死地,只要齊隆寶調任閒職,他就等於被剪除了爪牙,就不能再威脅我和我身邊朋友的人身安全,這就可以了。」
楊志欣說:「我想這一點應該是能夠達到你的要求的,這次齊隆寶肯定會知道他被懲戒是因為什麼,如果他再不夾著尾巴做人,恐怕就是魏立鵬都保不住他了。」
傅華欣慰地說:「那就行了,我已經厭倦這種跟他鬥來鬥去的生活了,只要他老老實實的不再來找我的麻煩,對我來說就可以了。」
胡瑜非不禁感慨說:「傅華,生活本來就是一個充滿鬥爭的過程啊,你無法逃避的,就算是齊隆寶和雎心雄的事到此畫上句號,你的生活中一定還會有新的對手出現的。」
傅華笑說:「等出現時我再想辦法吧,起碼現在我可以鬆一口氣了。誒,楊叔,雎心雄的案子快要判決了吧?」
楊志欣點點頭說:「是的,他的案子馬上就要有結果了。」
胡瑜非好奇地說:「大概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啊?」
楊志欣說:「這件事我沒有參與,具體會是什麼結果我也不知道。誒,傅華,你覺得會是什麼結果啊?」
傅華猜測說:「從雎心雄的罪行來看,他的罪相當嚴重,不過還罪不至死,讓我猜的話,應該是十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或是無期徒刑吧。」
楊志欣笑笑說:「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猜的結果跟你基本是一樣的。」
胡瑜非嘆說:「那雎心雄也算是逃過一劫了,他害了那麼多人,居然還能保住性命,實在是有夠幸運的。」
楊志欣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有些事情雖然是他做的,但是決策的過程卻是集體的決定,責任就該由集體來承擔,在法理上是沒辦法歸罪於他個人的。」

辦完這件事,胡瑜非和傅華就告辭離開了楊志欣的辦公室,傅華回到駐京辦。
剛坐下來不久,林蘇行就敲門走了進來。
「林副秘書長,你來找我有事嗎?」傅華招呼說。
林蘇行笑笑說:「沒什麼事,就是明天我就要帶著我岳父他們回去了,來跟你打聲招呼,謝謝你對我們這次的盛情款待。」
傅華禮貌地說:「您不要這麼客氣,怎麼這麼急著回去啊?您岳父的病治好了嗎?」
林蘇行搖搖頭說:「沒有,他那些病都是老人的慢性病,一下子怎麼能治好啊?現在醫生已經幫他確診了,回去找醫院治療也是一樣的,再留在北京也沒什麼意義。」
傅華聽了說:「那樣也好,那您沒有別的什麼事需要駐京辦幫忙處理的嗎?」
林蘇行說:「沒有了,好了傅主任,你忙吧,我還有行李要整理,就先告辭了。」
林蘇行離開傅華的辦公室後,傅華就撥了曲志霞的電話,把林蘇行要回海川的消息告訴曲志霞一聲。
「曲副市長,跟您彙報一下,林蘇行告訴我,明天他就要離開北京了。」
曲志霞說:「那你知道他這幾天查到了些什麼嗎?」
傅華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這傢伙對我很提防,出去辦事都不用駐京辦的車,我也不知道他都去了什麼地方。不過我剛才看他神色間似乎有些鬱悶,不像有什麼收穫的樣子。」
「這樣啊,」曲志霞沉吟了一會兒,說:「傅華,林蘇行帶他的家人住在海川大廈,有沒有結算他們的食宿費用啊?」
傅華說:「應該沒有,通常領導們包括他們的家屬來北京住在駐京辦的話,食宿費用都是由駐京辦承擔的,林蘇行肯定不會主動付清費用的。怎麼,曲副市長,您想讓林蘇行付清食宿費用嗎?」
曲志霞說:「我不是這個意思。誒,傅華,我如果因為這件事批評駐京辦的工作做得不好,你不會對我有看法吧?」
「您要批評駐京辦的工作做得不好?」
傅華愣了一下,隨即他就明白曲志霞的意思了,曲志霞的矛頭並不是指向他,而是指向林蘇行的,她是想通過批評駐京辦而打擊林蘇行。
曲志霞說:「是啊,市政府曾經三令五申不准駐京辦搞這種人情接待,你們還這麼做,顯然是違規了,而林蘇行這麼做則是有侵佔公產的嫌疑啊。」
曲志霞說的這個規定倒是有的,只是駐京辦很少真的執行這條規定。現在的幹部很少有人會主動跟駐京辦結算在北京的食宿費用的,反而都是想盡辦法占駐京辦的便宜,甚至有人帶家屬來北京旅遊,連旅遊景點的費用都是由駐京辦買單的。
傅華對此也很反感,駐京辦很大一部分經費都是支付這方面的費用。但是這是從以前就延續下來的做法,如果他改弦易轍,向領導們收取費用,他就把這些領導們給得罪了。這是一個犯眾怒又不討好的事,傅華也沒有魄力去做這種事的。
傅華有些顧慮曲志霞這麼做,會帶來一些困擾,比方這次駐京辦沒收林蘇行的食宿費用受了批評,那下次換了別的官員,駐京辦要不要收費呢?收了就把人得罪了;不收吧,又怕被有心人鬧出來,就又是駐京辦的錯處了。
傅華就說:「曲副市長,您要批評駐京辦的工作,我沒有意見,不過這樣子,恐怕以後駐京辦的工作就不好做了。」
曲志霞說:「我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做的,我批評駐京辦這方面工作做得不好,以後有些該收的費用你就可以收了。海川駐京辦可是隸屬於海川市政府的公家部門,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帶著七大姑八大姨去占便宜的。」
傅華想了想說:「好吧,曲副市長,駐京辦就誠心接受您的批評就是了。不過有件事我要跟您說一下,林蘇行這次來北京,姚市長可是親自打過招呼的,您要小心姚市長會對此不滿。」
曲志霞聽了說:「我這次就是打狗給主人看的,如果這個主人不識趣的話,我會連他一起打的。」
傅華提醒說:「那您可要小心些了,那個主人不是個好惹的人,您可別打狗不成,反而被狗咬了。」
曲志霞笑笑說:「這我心裏清楚了,但這一次的事我必須要做,這對主僕的行徑實在是太卑鄙了,如果不教訓他們的話,他們會更加不知收斂的。好在我已經做了一些必要的準備工作了,保證既打得狗疼又不會被狗咬的。」
傅華也希望林蘇行和姚巍山能夠受點教訓,這對主僕跟他也有些心結,今天他們會用這種窺探隱私的方式來對付曲志霞,轉頭說不定也會把這一手用到他的身上來,這種人應該給他們一點教訓。
傅華便說:「那預祝您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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